秘情 170

第171章车祸

廉华歆不想对卓强词夺理，说这做掉的孩子是你的，以此来搪塞他。她觉得这样说，已经毫无意义，她跟他的床帏之事屈指可数，而且她哪能不知道肚里是谁的种!他是这样可怜而无辜，她不愿进一步欺负他；她更相信，他会一仍如旧，对她的刁蛮无理无可奈何――这样的大事小事，已经发生过太多了，他们不也过到了现在？!

卓果然也未再质问她，甚至连进屋来看她都不看；而且，当天他就出去了，到现在过了一个星期，也不见踪影，打了他的电话，是关机状态。廉华歆每日里躺在床上将养，偶尔下床活动活动，斜躺在沙发上教女儿识字、读书，给她讲故事，或者躲在卧室里跟王一虎讲电话。保姆依然辛勤地操持家务、服侍她恢复健康，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对她的事只字不提。

这样地过了一周多，廉华歆恢复得差不多了，准备上班，同时告诉王一虎：这次身体好了后，无论如何是要去上节育环的!王一虎心里羞惭，说：以后我再也不碰你了!廉华歆说：当真？这可是你说的哦!王一虎说：我说的!廉华歆说：你说的话，那叫个废，鬼才信!王一虎便不作声。

又过了两三日，廉华歆从早上起床，便打开衣柜，在衣服堆里挑挑拣拣，准备选上一套，穿了上班去。临近中午，特意嘱咐保姆说，你弄些好吃的来，跟同同好好撮一顿吧，我要出去一趟。她没有告诉保姆自己去哪里、干什么，因为他想见王一虎了。说完，开始找汽车钥匙，找来找去，竟始终找不到，嘴里嘟囔着，好生奇怪。正在这时，自己的手机却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问：你是卓的爱人吧，赶快到医院来，你老公受了伤，正准备手术。

廉华歆的头“嗡”地响了起来，急忙问：怎么回事？严重吗？

对方说：你还是赶紧过来吧，来了就知道啦!

原来，在廉华歆做完手术回家那天，卓刚好拿到了驾照，本想高高兴兴给她报个喜的，回家却看到了姐姐来访，紧接着又跟妻子吵了嘴，一气之下，顺手捞起车钥匙，下楼去摸摸索索地发动了车子，漫无目的地开了出去。

他是那么小心翼翼。他想用新手开车的紧张刺激，驱散心中的大苦闷，无奈这苦闷是如此深重难遣，不时地让他在车上走神。这个悲伤而绝望的男人，跟车子较上了劲，暗自发誓要把它开得行云流水般，告诉所有人：我是个男人，我行的，我要像街上那些驾车娴熟的男人一样，自信而自在，让男人们叫好，让女人们纷纷回头……

车子虽然并未因此开得随心所欲，但几天来有惊无险，总算没出交通事故。他住在一家酒店里，晚上就将车放在酒店车库。昨晚在睡梦中梦见了一个叫王一虎的男子，公然面对他说：廉华歆是我的，她做掉的两个孩子就是我的，你还跟她在一起有什么意义？不如明智些，趁早离开她吧，我来……乍然惊醒，再也无法入眠。大睁着眼睛等到天亮，坐起来思前想后，越想越觉得窝囊、来气，在房间里盘桓了不知多久，决定要到报社去，找到那个王一虎，跟他来个当面鼓对面锣地了结。

怀着一腔的愤懑，他开车往报社去。正值上班高峰，街上车水马龙。不知哪来的灵感和敏捷，一路上他把车开得比几天中任何一天都顺畅，胆子不由自主就大了。将到报社，要右拐进辅道，前面一辆中巴看似直行，发现辅道内一侧有客招手，突然往辅道内拐来。卓猛踩油门，想冲到中巴前面去，未料跟中巴发生擦撞，挤在中巴和路牙之间，右侧前轮挤爆了，左侧前门被撞凹，左腿顿时骨折……

看到廉华歆来到病房，正准备进手术室的卓流下了眼泪。受伤后，交警很快到了事故现场，医院的救护车也跟着赶到了。他是第一时间想到了妻子，把她的手机号码告诉了医生。他是那么爱她、依恋她，一如孩子对于母亲；哪怕发生生命危险，摆在他心中第一位的，仍是他的廉华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