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引 醉酒（二）

醒来的程飔然，变回了尖牙利爪的小兽。他的欺骗将她刚升起的善意，烧成灰烬。两年时间，她消失不见，他夜夜无眠。

她说，我走了，你怎么办。

其实独自过了许多年，从不觉难受。可当她进来，又离开，他发觉自己夜夜盯着投在地上的晕黑影子，久久无言。连思绪都是空的，仿佛她走时扯了一块下去，那空洞渐渐吞噬他整个人。

他终于找回了她。怀中的每一寸温暖，都是她。

两年前她说，“我真的喜欢上你了，怎么办？”

此时此刻，她仍是那样紧抱他。

“我一直……好想你……”

他将她打横抱起，轻轻的搁在了榻上。她双臂也移到了他脖颈，圈住，见他想抽身，死活不放。他起急，正要硬挣，右脸一湿，就像被闪电击中，整个人都僵住了。

而那偷吻成功的小人儿，绽放出一个无邪的笑容，手臂也便松了。她头一歪，挨着枕头便入了梦乡。

他得以脱身，落在榻前椅中，凝视熟睡的她，苦笑发呆。

而那凝视，不知是在何时，悄无声息的变了质。许是他掌心还存了她的体温，许是她将酒呼进了他的脾胃心肠。总之，本是注视她面容的眼睛，很快游走到了别的地方。

她腰束的极细，正显出□□，玲珑有致。若她也半露酥胸倒罢了，她偏偏遮的完整。只看见，随着呼吸不断起伏，更是撩拨的他心焦。

即便许多年后，他也确定，如下种种场景，实际只有他一人参与。而那又是强抱又是强亲的主儿，正好端端躺在她自己的榻上，并不知几步之外，有人正用目光将她抽丝剥茧，吃干喝净。

虽说其后两人参与的场景真真发生过几次……几十次……无数次，但那是后话，日后再提。

他知自己身体有了反应。

脑海中，那些闹心的布衣绵裙都被除尽。她凝脂般的肌肤紧贴他身，两条细腿像藤蔓绕着他的腰。

她不停喘息呻吟，伏在他肩头，筋疲力尽，香汗淋漓。

许久过后，轻松下来。

她依旧沉沉睡着，完全不知勾的他难受一整夜。

这小东西真是可恶。

程飔然醒来时已日上三竿，纱帘没有拉严，透进来一丝毒辣阳光，刺的她眼睛生疼。刚欲起身，头颈像掰过似的痛。她双肘撑着枕头，四下张看，见无人在旁，只瞧见不远处躺着碎瓷片，提醒她昨夜发生了什么。

门被人一撞，轰的打开。颦儿妈妈粗肥的身子挤进来，笑的嘴巴咧到耳朵根，“路大人才走，想必是去早朝了。你们成其好事，妈妈我可真是开心……”

突然停了笑，这瑶姬分明还是穿戴整齐的，昨夜竟是和衣而眠。一腔心血付了东流，她傻在原地。跟在屁股后面鱼贯而入的小丫头们，扫碎片的扫碎片，递衣裳的递衣裳。

一个小丫头唰的拉开了纱帘，程飔然被日光浇了一身。眼角见到另个丫头小心翼翼的捧起她未碰的茶，小步颠着去外面倒掉，她心酸目裂，恨意难绝。

“他那一杯，放了烈酒。我那一杯，放了什么？春药吗？你胆小如鼠，想必不敢给他下药，于是只可我糟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