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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点中文网 > 都市现言 > 绝世神医之逆天魔妃 > 第七十九章 肥章,爵爷狂打脸!求首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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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对你不管不顾?”秦瑾昊眸光晦暗,平静的声音中难分息怒。

但在白汐月看来,睿王生气了。他之所以生气,是与她同样,对慕轻歌的行为感到厌恶。

嘴角隐隐的勾起一抹得意笑容,白汐月的表情变得更加可怜无辜。她轻轻推离秦瑾昊的怀抱,走了两步,楚楚可怜的道:“汐月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怎比得上公主的矜贵,慕哥哥如此做,汐月也是能理解的。”

秦瑾昊眸光一闪,向前一步问道:“最近慕轻歌与我皇妹走得很近?”

白汐月点了点头,如实道:“公主殿下倒是时常来找慕哥哥。”

这个消息,让秦瑾昊眸色顿时变得晦暗起来。

在他看来,自己这个皇妹嫁给慕轻歌那个废物实在是委屈了,若是能用来与邻国联姻,定能成为他将来登位的助力。

所以,慕轻歌和秦亦瑶两者的关系,变得亲近,可不是他乐见的。

他和母妃的想法一样,在慕府的势力尚存之际,能将其夺取,变成自己的势力最好不过。皇上要对付慕府已经是迟早的事了,等他将慕府兵权拿到手,再由父皇将慕家处理掉,最后把皇妹嫁到邻国。那么,在秦国皇子之中,还有谁能与他抗衡?就凭太子那个性格善变的蠢材么?

不行,必须要做点事,让慕家乱起来,他才能有机可乘。

秦瑾昊眸子一眯,心中便定下了主意。

他对白汐月道:“汐月,我对你的情谊,你是知道的。但,你也要知道,以你我的身份,即便将来抬你入府,正妃之位不可能是你,甚至连侧妃的位子都……”说着,他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白汐月心中一慌。

正妃不行,侧妃也不配?那是以什么身份?她想要的是睿王的一整颗心,想要的是至高无上的后位。

可是,她也知道睿王说的是实话,谁让自己是个孤女呢?

注意着白汐月表情的变化,在她露出绝望的时候,秦瑾昊又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让本王正大光明的娶你为妃。”

“什么办法!”白汐月迫不及待的问。

秦瑾昊摸着她的秀发,缓缓的道:“自然是为父皇做事,立功。到时候,父皇就会给你相应的身份,你不仅可以重耀白家门楣,甚至还可以昂首挺胸的成为本王的妻子,无人再敢说闲话。”

秦瑾昊编织出来的美景,让白汐月向往。她顺着他铺就好的‘阳光大道’走下去,问道:“可是,我只是一个小女子,如何能替皇上办事,立下功勋?”

“你可以,当然可以。”秦瑾昊继续鼓动。“别忘了,你现在是在慕府,而慕府在我父皇心中早已经是心头大患。”

白汐月一惊。皇上对慕府已经……她竟然没有看到这一步。

还好,还好!还好自己遇见了睿王,并成为了他的人。白汐月在心中有一种后怕的庆幸,似乎觉得,若是慕府真的倒了,有着睿王庇佑,她的命运也绝不会像慕府其他人那般凄惨。

“殿下,汐月要怎么做?”几乎在瞬间,白汐月就确定了选择。她,还是抛弃了抚养她成人的慕府。

鱼儿已经上勾,秦瑾昊笑道:“现在父皇还未做最后的决定,你不用太担心。”接着,又感叹的道:“其实,我们这些为臣子的也相当被动。我也希望父皇不对付慕府,毕竟那是我皇妹将来的夫家。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是父皇执意要对付慕府,我也只能对不起与慕府的情谊,为天下着想了。”

“殿下心中的难受,汐月懂。”白汐月‘善解人意’的依靠在睿王怀里:“就如同慕府养我多年,我对慕府也是有感情的。但,皇命难违,身为秦国子民,为天子分忧是首当其冲的。”

“汐月,你真是懂事。”秦瑾昊夸奖道。

白汐月含羞低头。在与秦瑾昊的对话中,她似乎找到了将慕府踩在脚底下的正当理由。

将白汐月搂在怀中,秦瑾昊低声道:“以后,你若是在慕府听到什么,便悄悄通知我。当然,若是你能让慕公爷和慕轻歌之间产生间隙,这更好。”

秦瑾昊的话,正中白汐月下怀。

慕轻歌这般对她,她绝不会就这样轻易罢手。

所以,她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下来。

终于在慕府插入了一枚绝妙的暗棋,秦瑾昊心情大好。低头见怀中的女子,还带着初试**后的妩媚娇羞,顿时下腹又是一紧。

他长臂一揽,将白汐月抱起,再度走向了屏风后的供客人小息的睡榻。

一夜,匆匆过去。

天色微明,秦瑾昊便进了皇宫,给自己的母妃请安。

见到艳冠后宫的姜贵妃后,他将白汐月来找自己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

姜贵妃平静的听完,之后才微微蹙眉道:“昊儿,我是让你先与慕府打好关系,方便你以后接掌慕家军。可是你却让那个白汐月起挑拨慕府爷孙的关系,还告诉了她你父皇的心思……你有什么用意?”

秦瑾昊笑了笑,眸色中带着胜券在握的自负:“母妃你有所不知。自从那慕轻歌从落日荒原回来,似乎就变得不太一样了。以前他好似苍蝇一般,围着儿臣,赶都赶不走。而如今,他却对儿臣爱理不理,甚至与皇妹走进了些。我让白汐月如此去做,就是想等慕轻歌与慕雄关系紧张时,对他多关心一番,让他像从前一样,视儿臣为依靠,获取他全部的信赖。至于告诉白汐月父皇的心思……”

顿了顿,他又讥讽的冷笑道:“那个女人,空有野心,却十分蠢顿,还自以为自己聪明无比。既然她对慕府本就心怀不满,如今又把主意打到我身上,若不好好利用一番,岂不可惜。”

姜贵妃轻点颌首:“若是她对慕府心存不满,告诉她你父皇的心思,倒也不错。能让她更快的站到我们阵营。”

沉默了片刻,她又道:“有她这枚暗棋,对慕府,我们就占了先机。你要好好把握,不可再出差错。至于瑶儿那边,她与慕轻歌亲近,大都是太后的吩咐,你不必担心。瑶儿可是天之骄女,岂会喜欢上慕轻歌那等废物?”

废物吗?

秦瑾昊心中有些疑问。

慕轻歌在狩猎场上居然射出了九星连珠的绝技,这个消息已经传到了他的耳中。他不太相信,一个废物真的能如此。

然,以往的印象,根深蒂固的在秦瑾昊心中。他还是将这个疑问,当做是一个巧合暂时放下了。

东宫

天色才刚刚亮起,辉煌的宫殿中就传来连续不断的破碎声。

紧接着,三四个衣不遮体的女子,低着头,匆匆从殿内跑出,生怕慢一步,就会丧命似的。

随着最后一个女子迈出宫殿,在她身后飞来一个瓷杯,直接击中了她的小腿。

吃痛得叫了一声,她扑倒在地,小腿上已经鲜血淋漓,瓷杯也落在光洁的地面上,碎了一地。

“还不快把她扶走?”门边一位内侍匆忙指挥其他宫女将那受伤的女子拖离宫殿门口。

接着,又招手叫来其他宫女、内侍,快速的清理一片狼藉。

东宫之中的每一个人,都战战兢兢,生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就在东宫一片忙碌之时,秦国的皇后,韩氏带着自己的仪仗来到了东宫之中。

才踏上宫殿的台阶,她就看到了还未收拾干净的混乱。不悦的皱了皱眉,她阻止其他人跟随,独自跨入了宫殿之中。

“滚!都给本太子滚开!谁敢进来,本太子就杀了谁!”

刚踏入宫殿之中,从帷幔后就传来一声暴戾的喝止。

这句话,令皇后更加不悦,声音也不由得冷了几分:“连本宫也要杀?”

顿时,帷幔后安静下来。在一阵窸窸窣窣之后,衣衫凌乱的秦瑾修才脸色难看的走了出来,对皇后道:“母后,你怎么来了?”

秦瑾修头上发丝零落,下巴上还留着一圈青色。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酒气,还有糜烂之气。

皇后眉头渐渐拧了起来,出声训斥:“看看你,还有一国太子的模样吗?”

秦瑾修被训得一声不吭。但他眼中狂躁的风暴,却丝毫没有平息,只不过在努力隐忍罢了。

人前,他是仁义谦逊的太子。而人后……谁会知晓,性格乖张暴戾的他,才是本来面目?

一直以来,他都遵循母亲的话,做一个完美的太子。

然,这一次,他心中的气却放不下。

秦瑾修沉默,皇后紧绷得泛冷的脸色也缓和下来。她柔声而宠溺的问:“这一次,又是谁惹你生这么大的气?”

秦瑾修清俊的五官顿时扭曲起来,整个人的气息也从人前的温润变成了阴戾恐怖。

“慕轻歌!”他咬着牙吐出一个人的名字。

“是他?”皇后皱眉道。

秦瑾修双眼冷冷的眯了起来,浑身散布着危险的气息。

慕轻歌这个废物不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赢了他的人,还逼迫曹贵当众向一个废物道歉。之后,又破坏自己的好事,不仅威胁了自己,还带走了临到嘴边的肉。

如此欺辱,他怎么能咽得下去?

“母后,我要他死!”秦瑾修如同一个任性的小孩般,说出自己的要求。

皇后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缓缓摇头:“只要有慕雄在一天,即便是你父皇也不能轻易动慕轻歌。”

这个回答,让秦瑾修的气息更冷,甚至带着一丝残酷。“那就让慕雄先死!没有了庇护,我看还有谁能救他。等我将他折磨够了,再亲自送他上路。”

说着这番话的时候,皇后没有留意秦瑾修眼中流过的一丝异光。

这位太子爷,有一个癖好捂得十分严实。就连皇后都不知道。

那就是,他对于貌美的少男少女,都统统感兴趣。

以前的慕轻歌只是一个空有皮囊的废物纨绔,还引不起他的兴趣。然,昨日在狩猎场上,他却被鲜衣怒马,潇洒轻狂的少年给吸引了。

如果不是因为慕轻歌勾起了他体内的躁动,他又怎么会急不可耐的想要找白汐月解决?

若是慕雄死了,慕轻歌失去了依仗,那他是不是就可以为所欲为?等到他玩腻了,再杀了他,消除他昨日受辱的账!

“你说得容易。那慕雄若是这么好杀,你父皇又何必等到今日?”皇后摇头叹道。对于这个儿子,她是失望的。但又有什么办法?谁让她就这么一个亲生儿子呢?

秦瑾修听出皇后语气中的动摇,立即上前挽起她的手臂,如小时候那般撒娇:“母后那么聪明,总能想到好的办法的。再说,父皇对慕府早已经看不顺眼,若是我们帮他解除这个大患,他岂不是会更看重我?到时候,那秦瑾昊凭什么跟我争?”

“你呀。”皇后似乎被秦瑾修说动。无奈的戳了戳他的头,安抚道:“这件事不可操之过急。一旦有机会,母后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现在,你赶紧去整理一下自己的仪表,陪你父皇上朝。”

“儿臣遵命。”得到了皇后的承诺,秦瑾修的心情也稍微转好了些。

他转身进入内室清理,一想到过不了多久,慕轻歌就能在自己身下承欢,体内刚刚熄灭的火焰,又有再度燃烧的趋势。

……

这一夜,似乎所有人的命运,都因为选择而变得不同。

然,事件中心的慕轻歌,却在被妖怪先生直接送回了慕府的池云苑,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她是在花月焦急的声音中醒过来的。

“怎么了?”慕轻歌睡眼惺忪,声音里也透着慵懒。

花月的脸色有些难看,对慕轻歌道:“老公爷让小爵爷前去正厅。”

老爷子有找?

慕轻歌睁开双眼,眸中最后一丝迷离瞬间散去,清澈透底。

“什么时辰了?”慕轻歌单手撑着被褥坐起来,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发丝。

“刚进辰时。”花月拿来衣服,回答道。

慕轻歌一怔,有些诧异:“才辰时?这么早,老爷子应该刚刚上朝回来吧。”

花月点点头:“老公爷回府还不足一炷香。”

“刚回来就找我?什么事这么急?”慕轻歌皱眉问。

“因为老公爷刚回来,白姑娘就哭哭啼啼的去找了老公爷。”幼荷掀开帘子走进来,给盆里注水,为慕轻歌洗漱。

白汐月去找了老爷子?

慕轻歌双眸微微眯了起来。

她怎么从中嗅出了一丝算计的味道?

“然后呢?”她眯眼问。

幼荷与花月对视一眼,才由前者缓缓的道:“据说,白姑娘找了老公爷后,老公爷就发了怒。接着立马派人来池云苑,叫主子前去。似乎,长小姐那边也有人去叫了。”

慕轻歌勾唇冷笑。

她还真是低估了白汐月折腾的能力。明明已经受了伤,不好好躺着调养,一大早就把慕府折腾得鸡飞狗跳。

这般想着,慕轻歌从床上下来,踩在地板上,对两女道:“为本爵爷更衣,我去看看这演的是哪一出好戏。”

很快,在两个丫头的一双巧手之下,慕轻歌就容光焕发的走出了池云苑。

依然是红衣如霞,惊鸿绝艳。

当她带着幼荷与花月走到正厅时,才发现,里面可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她的爷爷,慕府的真正主人,慕雄,也是一脸沉色,五官紧绷的坐在主位上。

而挑事的那位,正坐在一旁,默默流泪。慕连蓉坐在她身边,不停安慰,见慕轻歌现身,还向她甩过来几个眼刀,夹杂责备。

喝~!怎么她有一种审判大会的即视感?

慕轻歌心中讥笑。

“慕轻歌,给老夫滚进来!”慕雄的声音一出,宛如平地响雷。

当即,正在哭泣的白汐月,抬头看向门外一眼。见到一身红衣的慕轻歌之后,又忍不住悲从中来,哭得更加伤心可怜。

那脆弱无依,雨带梨花的柔弱模样,顿时引起了正厅内所有人的怜惜。就连站在正厅两边的慕府家丁和侍卫,都向慕轻歌投来了鄙视的视线。

摔!爷做了什么?怎么一个个都好像觉得爷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一样?

慕轻歌心中微怒。

她眸中闪过一丝讥讽,甩了甩宽大的衣袖,昂首挺胸的跨入厅内,向慕雄走去。

“爷爷,这么早叫孙儿过来,有什么事?”

“汐月要搬离慕府,你知不知道?”慕雄沉声问。

白小贱要走?这是什么时候决定的事?

慕轻歌眨了眨眼,如实的道:“孙儿不知。”

“那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离开?”慕雄气得胡子上翘,厉声的问。

我哪知道?

慕轻歌撇了撇嘴,摇头。

“你这个混账东西。”慕雄气得差点动手。但手刚抬起来,又不忍的放下。

白汐月偷偷看到这一幕,立即将遮面的手帕放下,露出哭红的双眼,柔弱无依的道:“慕爷爷不要责怪慕哥哥,都是汐月不好。汐月要搬离慕府也与慕哥哥无关。我本来就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慕府已经养了我这么久,我总不能无脸无皮的让慕府养我一辈子。如今汐月已经长大,带着绿枝搬出去,到城外找个庄子,种下二亩地,我们主仆二人也能过得惬意。至少,不会无瓦遮头。”

“汐月,你别瞎说。姑姑不会让你离开慕府的。你一个姑娘家,独自出去怎么能过得好?”慕连蓉当场就拒绝了白汐月的决定。

“连姑姑,我知道您疼汐月。但是,汐月已经决定了。”白汐月面带哀伤的道。

众人看着这一幕,脸色不无露出同情和怜惜之色。再看向慕轻歌时,就更加的充满了责备和不认同了。

慕轻歌被看得莫名其妙,似乎所有人都认为是她要赶白汐月走般。

她戏谑的笑道:“我能知道汐月妹妹要走的原因吗?”

“你还敢说!”慕连蓉顿时就把矛头指向了慕轻歌。

慕雄也是阴沉着脸。紧绷的嘴角,似乎在显示着他正在努力克制心中的怒火。

在他看来,白汐月的父亲因为救他而死,慕府就有责任照顾她一辈子。他倒是没有像慕连蓉那般想把白汐月许配给慕轻歌的想法。只是简单的觉得,白汐月就像是自己的亲孙女一般,等到了适婚的年龄,为她寻一个好夫家,有慕府撑腰,这个可怜的孩子也能过得一生美满。

“为什么不敢说?”慕轻歌坦然的道。

她的视线,从慕连蓉身上缓缓移开,落到慕雄身上,不卑不亢的道:“即便要判人死刑,也得让那人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而死吧?”

慕轻歌从容坦然的样子,让慕雄一愣。

严厉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疑惑。

“你爷爷懒得说你,我说。”慕连蓉将白汐月抱在怀中安慰,对慕轻歌道:“我问你,你将汐月带出去,不仅没有看好她,还让她受了伤,这已经错了。之后你却在中途将她丢下,只顾着送长乐公主回府,这么不分轻重,是一个男子汉该做的事吗?”

慕轻歌听得双眼一眯,眼缝中眸光变化。

她沉默着,慕连蓉却当她是无话可说,当即又训道:“长乐公主有手有脚,又有大堆侍卫婢女相陪,还需要你去送?汐月跟你一起长大,就算你没那个心思,也算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就这样把她丢在医馆之中,不管不顾的离去?”

不管不顾?

慕轻歌眼缝中的眸光轻移,落在白汐月身上,宛如冰霜。而后者,依然怅然委屈的样子,根本就不看她一眼。

她大步走过去,来到白汐月面前,冷声问道:“我对你不管不顾?”

“臭小子,你做什么?”慕连蓉将白汐月紧搂,慕轻歌的话,在她看来就像是对白汐月的威胁。

慕轻歌抬眸看向慕连蓉,眸光内一片平静。

慕连蓉被这一眼看得心中一颤,再出口的时候,语气不由得缓和了些:“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的所作所为,让汐月误以为自己是个多余的人,觉得妨碍了你和公主的事,才主动要求离开慕府的?”

慕轻歌笑了。

只是笑容有些发冷。

看向白汐月,她真是不知道该不该给她竖一个大拇指。

把真相掐头去尾,再忽略一些过程,便成为了另一个版本。这个版本她听完之后,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个人渣。

她是料定了自己不会说出她那些隐藏的事实吗?

以为自己就算不管她的清誉,也不会不顾长乐公主的名声,还有太子的名声,不会把真相说出?

她敢确定,府中侍卫带着马车把白汐月从医馆接回,慕雄和慕连蓉都是知道的。

然,在他们的理解中,白汐月从小在慕府长大,父亲又对慕府有恩,无论从道义和感情上来说,都要比秦亦瑶更亲近重要一些。

而她,却只是将受伤的白汐月丢给了府中侍卫带回,自己则去送没有一点事的长乐公主。

这样的所作所为,在慕家的思维看来,就是忘恩负义。

也难怪慕雄和慕连蓉会这么生气了。不要说他们,没看到四周慕家的仆人,都一脸嫌弃和愤怒的看着她么?若不是有慕雄坐在这里,恐怕就有无数的臭鸡蛋、硬石头向她扔过来了。

呵呵……

“臭小子你还笑!”慕轻歌无声的笑容,让慕雄皱起眉头。

慕轻歌缓缓抬眸,毫无畏惧的对上慕雄的眸子,平静的道:“爷爷也认为是轻歌的错?”

此话一出,四周人的目光更加不善。似乎在愤怒慕轻歌的不知悔改。

就连慕连蓉也将眉头拧成了结。

依偎在慕连蓉怀中的白汐月,偷偷看向慕轻歌。不知为何,她在听到慕轻歌这平静的语气时,心中变得十分慌乱。

他想要解释吗?

不,这件事,他根本解释不清。

一旦他想要说清楚整件事,那势必要将在偏殿中发生的事说出,这件事涉及到太子和公主,他绝对不敢说出来。

对!他不敢说。别慌,别慌。他不过是在故弄玄虚罢了,只是嘴硬而已。

白汐月在心中不断的安慰自己。

“慕轻歌,你有什么话要说。”慕雄没有回答慕轻歌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慕轻歌清冷的眸光扫过白汐月,戏虐笑道:“汐月妹妹是受伤了不错,而她为何会受伤,轻歌也不知道。昨日,轻歌与那曹贵完成赌约,一转身就不见了汐月妹妹。我与公主好一番寻找之后,才找到她。我也想问问,汐月妹妹,你那一身的伤到底从何而来?那可是皇家狩猎场,你初次进入,为何不乖乖待在我和公主身边,四下乱走,给自己弄了一身伤?昨天忙着给你疗伤,我没有细问,不如你今天当着爷爷和姑姑的面,为我解惑?”

要给自己洗白,非要说出真相吗?

慕轻歌心中讥笑。只要将对方的说辞漏洞指出来,就够了。

“我……”白汐月愣住了。她根本没想到慕轻歌的反应会这么快,不去为自己辩白,反而指出了自己身上的问题。

她更不敢说出昨日在偏殿中的事,眼下要如何把事情圆过去?

“汐月妹妹,你倒是说啊。”慕轻歌殷红的嘴角上,笑容十分动人。

“不错汐月,姑姑倒是忘了问你,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慕连蓉也追问。与慕轻歌的目的不同,她是真的关心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少女。

“我……我……”白汐月的吞吞吐吐,让慕雄眼中的疑惑更深。

慕轻歌笑容越发深了起来,自顾的道:“说来也是奇怪。昨日在狩猎场,邵胖子因为比赛受了伤,而你失踪之后,也是带伤出现。最奇怪的是,长乐公主好心照顾你一番后,在返程时,也感到了不适。我也十分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完,她清透的眸色落在了白汐月身上。

白汐月脸色骤白。

慕轻歌的反击,让她根本招架不住。

慕雄看到白汐月脸色上的变化,皱眉问道:“汐月丫头,无论什么事,你都可以说出来,有爷爷为你做主。”

姜还是老的辣,他已看出了白汐月的有所隐瞒。

一再被追问,白汐月只好硬着头皮道:“我是第一次去皇家狩猎场,心中好奇便不小心与慕哥哥走散了。后来……后来,我……我遇见一个野兽,在保命中受了伤。公主寻到我时,可能是因为我身上的血污,而被吓到,所以才会有些不适。”

“原来长乐公主是因为汐月妹妹而不适的啊!”慕轻歌恍然大悟的点头。

白汐月拙劣的解释,慕轻歌才懒得在意有多少人信。她只是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看到一个个眉头紧锁的样子,她冷笑道:“长乐公主因为汐月妹妹而感到不适,作为汐月妹妹的哥哥,我是想着总要亲自送公主回去休息,才算是感谢吧。至于汐月妹妹,虽然受了伤,但我已经送到医馆医治,脱离了危险。又命府中侍卫将她送回府中,同行的还有汐月妹妹的贴身丫头。”

说着,她转身看向一脸苍白的白汐月,露出内疚之色道:“汐月妹妹,慕哥哥也想亲自送你回来。只是分身乏术,长乐公主为了你而受惊,于情于理,我这个当哥哥的,又是慕府的小爵爷,公主的未来驸马,都应该送她回去才是。难不成,汐月妹妹就是因为这件事,想要离开慕府?”

话音一落,四周看白汐月的眼神都变了。

从之前的同情怜惜,变成了责备。责备她的不懂事,责备她的不通情理。

人家小爵爷处处替她着想,为了她还亲自去送公主,表达谢意。她却因为小爵爷没有送她回府这样的小事,就闹着离家出走?

真是小心眼,不懂事。

“不,不是这样的。”白汐月感受到四周眼神的变化,急忙想替自己辩解。

“汐月,若是因此你要离府,那姑姑也要说你了。轻歌虽然没有送你回来,但却是情有可原的,你怎么能怪他?”慕连蓉也是摇头道。之前,她根本不知道公主也身体不适,而且还是因为白汐月的缘故。

“连姑姑……”白汐月看到了慕连蓉眸中的失望,顿时心中一惊。再看慕雄那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不见半点火气,便知道自己失败了。

不仅失败,她还感到自己的双颊火辣辣的疼。似乎她这些年在慕府树立的完美形象,正在慕轻歌的几句话中崩塌。

募地,眼泪夺眶而出。

白汐月可怜楚楚的道:“不不不,我不知道慕哥哥是为了我好。我受伤之后就昏迷了,醒来后就听到绿枝说慕哥哥将我放在医馆之中,将公主送回去了。我只是以为都是因为我,害得慕哥哥分心,不能专心对公主。所以才想着,若是离开了,会给慕哥哥减少些麻烦。”

为了挽回自己的形象,白汐月没有半点犹豫就把自己的丫鬟推了出来。

被主子出卖的绿枝,顿时脸色一白,忙跪了下来,扇着自己耳光,口中不断的道:“老公爷,小爵爷,长小姐,都是奴婢不好,在姑娘面前搬弄是非,害得姑娘多想,更是误会了小爵爷。”

“绿枝,你怎么可以这样?”绿枝的话,让白汐月露出羞愤交加的神色,仿佛,她也是受害的那一个。

“行了。”慕雄皱眉缓缓站了起来。眼前的一幕,似乎变成了一场闹剧。

他深深的看了白汐月一眼,又看向慕轻歌道:“歌儿,跟我来。”

慕轻歌轻点颌首,噙着浅笑,跟着慕雄离去。对于白汐月,她是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慕府两个主子离开后,慕连蓉也冷声吩咐仆人:“都下去吧,该做什么就去做。”

众人纷纷退下,只是离开的时候,看向白汐月主仆的眼神,都带了点别样的意味。待正厅里的人都走了之后,慕连蓉才看向白汐月,略有深意的道:“汐月,连姑姑看着你长大。你在姑姑心中,一直都是那个天真无邪,会关心人的好姑娘。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身上还有伤,先回去休息吧。”

说完,她眸光落在绿枝身上,多了几分冷意:“绿枝,替主子着想是你的责任。但你要懂什么是丫鬟的本分。”

“连姑姑,是汐月多想了。”白汐月柔柔的站起来,眼中带泪。

慕连蓉看向她,凝而不语。

少顷,才轻叹了口气,离开了正厅。

“姑娘。”目送慕连蓉离开,绿枝才站起来,凑向白汐月。

谁知,白汐月却抬手一拂,袖袍带着的力度,将绿枝直接推到在地。

“啊!”

“你这个废物!”白汐月骂道。把心中的情绪都发泄在绿枝身上。

“对不起,姑娘。”绿枝忍住泪,颤颤的道。

白汐月阴沉着脸,厉声道:“还不带我离开,嫌这脸丢得还不够吗?”若是说之前说要离开慕府只不过是为了做戏,如今,她是真的想要离开,一刻也待不下去。

慕轻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头脑如此清晰?

她明明已经反复想过不会出错,才这样做的。怎么在她三言两语之下,整件事都反了过来?

白汐月眸光晦暗难明。

今日的失败,她是不敢告诉睿王的。生怕会让心上人失望,觉得自己没用。

不行!她一定要破坏掉慕雄与慕轻歌之间的关系。

白汐月抿了抿唇,在绿枝的搀扶下,返回了自己的院落。

从慕雄的书房出来之后,慕轻歌仰头,对着蔚蓝的天空出了一口长气。

正厅里的事,慕雄是怀疑了。当然,怀疑的不是她,而是白汐月的改变。然,在她看来,恐怕这才是白汐月本性的渐渐暴露。

只是,让她疑惑的是,为什么一夜之间,白汐月就变了?从以往的隐忍,成为了今日的主动出手?

当然,慕雄也对她的反应好奇。

而她给出的答案是,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思想幼稚的纨绔子。

对于昨日事情的真实经过,慕雄没有问,而她更不会主动说。

在她出门之时,慕雄只是嘱咐了一句:小心。

慕轻歌嘴角缓缓扬起,自言自语的道:“看来,整个慕府,危机感最重的恐怕就是老爷子了。”

可惜啊!老爷子放不下这秦国天下的黎民百姓。

否则,慕府又何至于这么被动?

慕轻歌无奈一笑,拂袖离去。她没有返回池云苑,而是直接带着幼荷与花月出了府门,向郊外慕家军的营地而去。

三人骑马而行,街边市集从两侧倒退。

突然,慕轻歌问道:“你们觉得,慕府于秦国为何?”

幼荷与花月同时一愣,似乎没明白慕轻歌为何有此一问。最终还是幼荷反应快,沉默了一下道:“老公爷征战沙场几十年,捍卫了秦国的太平。慕府于秦国,就如同一道铁汁浇筑的铜墙铁壁,守护这秦国。”

“那为何,秦国那位处心积虑的想要推到这座墙?”慕轻歌又问。

两女更加疑惑了。

她们觉得,这些问题的答案,小爵爷应该看得明白才是。为什么还要问她们?

搞不清楚慕轻歌的想法,两女只得如实的回答。

这一次,是花月开口:“因为那位担心掌握不了这座墙,生怕这座墙倒戈,变成取他性命,摘他国姓的利剑。”

慕轻歌无声冷笑,又道:“既如此,为何老爷子还放不下?”她是军人没错,但绝不愚忠。既然当权者不仁,她就会潇洒抽身。为人民服务,那是正规军灌输的思想。而她,刻入骨血的意志是如何高效完成任务,完美的执行每一个命令。

所以,在某方面,她和慕雄是有差异的。

她理解慕雄的忍让,却不能苟同。慕府的两位少将军,还有一位老夫人,都死的不明不白。甚至,他们都怀疑幕后黑手就是坐在至高位上的那位。

慕雄却选择隐忍沉默,依然为天下考虑,吞下这苦果。

若换了是她,早就查明一切,为妻儿讨回公道,然后带着心腹潇洒离去。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真以为天下是他一家开的么?

就算是秦国因此灭亡,就算百姓陷入战火,那又如何?这是当权者的错误导致的结果。既然这天下是他们秦家的,那关他们慕家什么事?

再则,这天下本就不是哪一家的,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历史的正常轨迹罢了。

慕轻歌能想得开,可是土著慕雄却想不开。这一点,让慕轻歌颇为苦恼。

“老公爷是可怜天下百姓。要知道秦国如今太平,都是因为咱们慕家军的震慑,才使得邻国虽虎视眈眈,却不敢轻易欺凌。”幼荷轻声的道。她似乎有些明白慕轻歌为何有此一问了。

是啊!百姓。

慕轻歌清眸中泛起一层戏虐。

在书房中,还有一段她与慕雄的对话。

她问慕雄,既然担心,为何不就此离去?以慕雄的名号,以慕家军的威名,他们去哪里都不会太难过。

可是慕雄却摇头拒绝了。

他的理由是,他这一生的荣耀,并不是秦国皇帝给的,而是秦国百姓们给的。所以,他必须要还给他们。

她慕轻歌将来如何选择,他管不着。但只要他还活着一日,就要守护秦国一日太平。

这样的话,让慕轻歌无言以对。

所以,在离开时,才会望天长叹。

在颇为沉重的话题下,三人出了城,来到了慕家军的驻扎地。

今日出府,幼荷和花月都是一身利落的劲装,少了一分女子的娇柔,多了几分英姿飒爽。

到了慕家军的营地,慕轻歌与几个副将打了一个招呼,便带着两女走向了后山。

后山,慕轻歌专门挑选了一个极好的地方,作为她亲卫队的训练场。

前几日,墨阳就留在这里,带着五百亲卫准备一切。

绕过丛林,越过峭壁,趟过溪流,在转入一条隐秘的小道之后,慕轻歌三人来到一个山谷之中。

山谷如同葫芦一般,谷口细小,谷内却另有一番天地。

唉山谷四周,都是如刀削的峭壁,有一处上有瀑布垂直落下,水花击渐,日积月累,都已将潭低的一块巨石击穿成洞。

当慕轻歌三人进入山谷后,在山谷的空地上,已经布置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就连峭壁上也挂上了攀爬的绳索。

这些奇怪的训练器械,对于墨阳等人来说,十分陌生。

但对于慕轻歌来说,却无比熟悉。

这些,都是按照她记忆中的样子进行复制的基础训练装备。

障碍,攀爬,格斗,体能,速度,应变,甚至战斗手语和策略等理论知识她都没有放过。她要这五百人,成为以一当百的超级战士。

而在前世,各个国家都垂涎的基因战士,也将会在她手中诞生。

慕轻歌眸光缓缓扫过山谷中的一切,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小爵爷!”墨阳来到慕轻歌身边。

这几日在军中的生活,让他身上的书卷气淡去不少,清瘦的脸颊多了几分刚毅。

慕轻歌淡淡点头:“把他们都叫出来。”

墨阳领命而去,不一会,五百个士兵都整齐划一的站在了慕轻歌面前。

他们身上,没有穿着慕家军标配的铠甲,更没有穿上绣有慕家亲卫标识的衣服,只是听从慕轻歌的命令,穿着收口贴身的衣裤,干净利落。

慕轻歌在五百人面前缓缓踱步,眼神一一从他们身上扫过。

结果,是令人满意的。

这五百青年,每一个的眼神都透露着信心和坚定,这是成功的第一要素。

慕轻歌负手而立,面对五百零一个士兵,对身后的幼荷和花月道:“幼荷、花月,从今天开始,你们与他们一起训练。若是不能过关,便不用再回到我身边。”

这个决定,在慕轻歌几次带着她们一同来军营时,她们就已经有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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