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之章 第八十九章 献祭

秦羽斌浅浅一笑，坦然道:“我明白了。” 在这荒无人烟的极地深处，要献祭年轻鲜活的生命，只有用他自己作为祭品才行。

秦羽斌是个怕死的人，他还很年轻，有好多好多事情想做，他不太甘心就这么死掉。但如果必须牺牲自己才能救活叶轻吟，那他愿意接受这场生命的交换。

“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雪榕有些惋惜地问道。

“嗯。” 秦羽斌点了点头:“前辈可否答应我最后一件事？帮我把九心海棠送回天灵帝国，交给红衣祭司雨幽。”

“可以，我答应你。” 雪榕看着秦羽斌，眼神深邃而又忧伤:“如果你已经下定决心，就将自己的鲜血注入海棠花蕊中。这样，海棠就会苏醒，吸收你的生命力。但是我要提醒你，献祭一旦开始，就无法中断，你的全部生命都会被吸干。”

“多谢前辈指点。” 秦羽斌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毅然走到海棠花前。他卷起衣袖，凝聚冰刃，划开了自己的手腕。殷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手，滴入了花蕊之中。

血液很快浸没了花蕊，渗透其中，顺着茎干一直蔓延到根部，整朵通透的海棠被染成了艳丽的血红色。海棠闪烁出奇异的光芒，血液在花中流动，整朵花儿就像是一下子活了过来，贪婪地吮吸着这股生命源泉。

秦羽斌感觉到，九心海棠正在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他的血液，他的灵力，还有他的生命。

在鲜血的滋养下，海棠散发出蓬勃旺盛的波动。与之同时，秦羽斌的气息在不断减弱。他的面色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眼神也逐渐变得黯淡。他身体里的各个经脉都在变得干枯，脏器也随之衰竭。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

雪榕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男孩一点一点死去，心中五味杂陈。他的眼神阴晴不定，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终于，海棠停止了生命力的吸收，这也意味着献祭者走向了死亡。秦羽斌瞳孔中最后一点光芒也散去了，他瘦削的身体轻飘飘地倒在了地上，停止了呼吸，停止了心跳，停止了一切生命迹象。

他死了。

看到男孩倒下，雪榕咬了咬牙，似乎总算是下定了决心，正准备催动灵力，一股凶厉的气息忽然从秦羽斌佩戴的鬼渊剑中窜了出来。

那是一个男子的灵魂虚影，如果秦羽斌看到的话，一眼就能够认出，他就是居住在鬼渊剑中的那个男子。

男子显得有些急躁，迅速调动着灵魂之力，似乎是想要救秦羽斌。

“不劳阁下费心，老夫有办法救活他。” 雪榕上前一步，阻止了男子。

男子瞥了雪榕一眼，冷哼一声，停止了作法:“希望你别出什么差错。”他顿了顿，沉下了声音，以威慑的口吻道:“否则，这孩子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整片极寒之地，就都等着陪葬吧。” 说罢，男子的灵魂虚影回到了鬼渊剑中，恢复平静。

让整片极寒之地陪葬，这听上去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但男子森然可怖的语气，却不像是在开玩笑。

雪榕皱了皱眉，他不知道这男子是谁，但男子说出这种话，让他颇为不悦。不过，他没有再去多想男子的威胁，而是很快调整好状态，催动灵力。眼前的当务之急，是救活秦羽斌。

雪榕释放出浓郁的灵力波动，一股柔和而又锋锐的冰元素响应着他的召唤，聚拢过来。秦羽斌的身体，被奇异的力量包裹着。

那是——永恒之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