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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的红利无疑是最为丰厚。汉军此次击败满洲八旗之后,除了占领大片土地之外,还缴获了无数战利品,而清军府库囤积的财货之多,也实在是令林风大吃一惊。
作为满清“龙兴之地”,沈阳、辽阳、抚顺、清河、鞍山、海城子等关外大地区几十年来一直就是满清八旗的大本营,其中沈阳更是被更名为“盛京”,在清军入关之前就是都城,而即使入关之后,这座城市也在政治上被定性为“陪都”,除了作为军事重镇威慑北中国之外,同时也被公认为“祖宗宗祠”之所,是清廷定鼎立国的精神支柱,所以它的陷落,对清廷残余力量的打击是不言而喻的。
自从去年北京为林风攻占之后,山海关以西的广大领土为汉军所占领,在这近两年的时间内,关外与中原内地的贸易被完全切断,兼之进行全方位、高强度的战争动员和此起彼伏的辽东起义,辽沈的八旗政权的经济早已崩溃。不过这次的这种经济大衰退事前并没有多少人能预料,实际上就连林风当时也没有想到利用这一点给予狠狠一击。
从收集上来的资料来看,这次经济大衰退的原因主要是因为粮食和布匹的缺乏,其实辽东地区土地肥沃灌溉方便,其农作物一直以‘粗耕而高产’著称,并非不能做到自给自足,但可惜自从辽东大起义之后,大部分已开发的产粮区都集中在广宁以及宁静以西的汉族聚居区,此后又大都为汉军所占领,于是在当年秋收之后,盛京八旗立即陷入了粮食危机之中,除此之外,关外的其他生活物资如棉布、食盐以及瓷器等等一直都依赖中原地区,在商道被切断之后,这些物资再也无法输入,因而清军领地的居民包括八旗在内生活日益窘迫,恐慌的情绪四处蔓延,商人以及大户人家纷纷囤积物资,如此更是雪上加霜,待到林风占领辽沈全境之后,这篇广大的区域内已经退回到原始的以物易物的商业状态中。()。
除此之外,清廷设立在关外的大批养马场也为林风夺取,这笔战争物资的获得确实还有些戏剧性,本来因为战败的关系,原来负责看守马场的清廷官员大部逃亡,其中少数不甘失败者更是企图毒杀战马,不过随着盛京将军达克玛的投降,清廷的那一整套行政班子也完好保存了下来,占领沈阳之后林风迅速利用这些幸存的行政资源朝各地养马衙门下达了严厉的军令,并且派遣清军降将朗宁督率大批骑兵飞奔各地,监督战马接收,饶是如此,还是发生了数起哄抢物资、盗卖官马的案件,当然,乱世之中用重典,汉军自然也不会跟这些没财迷心窍的笨蛋罗唆,统统全家斩首。
不能否认,少数民族在养马这方面确实很又一套,囤养在辽东关外的这批战马确实品质非凡,这数十座马场的一共有八万六千多匹官马,经过马英部队的遴选之后居然选出了一万五千多匹战马,其遴选比例达到了惊人的六比一,真不可谓不是奇迹,而就算其他淘汰下来的马匹,也大多体型硕大、口齿幼健,不论是给辎重部队运输还是发卖民间当挽马,都是绝无问题。(>。
道路冰棱封冻,大军跋涉艰难,数十天后,林风的中军方才越过山海关,回首望去,关内关外,仿佛两个世界,辽东大地积雪盈尺,而关内却不过数寸,连村舍屋檐下的冰棱也似乎短了许多,这时留守京师的汉军各大臣僚早已收到消息,文武百官在李光地、周培公的率领下,起皇家仪仗出京师出数百里,迎接汉王凯旋大军。
雪花稍歇,近卫军火红色的军服映得雪地一片桃红,在这次战争中,不论是进攻还是撤退,不管作战还是行军,林风都一直坚决不乘坐那种暖和的轮轿,而是和其他所有的军官士兵一样骑马行动,几个月下来,除了屁股和大腿上生满了老茧之外,一片白皙的面孔也变成了古铜色,盔甲铿锵,马蹄粼粼,确实是一副正儿八经的统军大将形象。
马蹄急响,踏得积雪纷飞,栖息在树梢的大群鸟雀轰的一声一齐振翅飞起,官道上一骑飞来,瞥见汉王大纛便远远的嘞住侍立一旁,骑士身着近卫军中校服色,于马上抱拳大声报道,“启禀主公,李相、周将军及列位大人于二十里外永平城恭候王架!”
这是第十拨飞骑报讯了,实际上林风大军一进山海关,周培公派出的报讯人就一拨一拨的禀告行程,而报讯骑士的官衔从军士到军官,级别也越来越高。[
林风点了点头,朝中校笑道,“辛苦了――你眼生得很,以前是在近卫军中当差么?寡人似乎没见过你?!”
中校吃了一惊,似乎没有想到汉王居然还会想起对自己问话,当下跳下马来,单膝着地,抱拳道,“马进良见过主公――回主公的话,卑职原本在孙军门手下听用,因前月科尔沁贼寇作乱,总参谋部下令各军抽调官佐回京协防,孙思克将军说卑职小时候读过书,且打仗也还使得性命,于是就让小人在主公身边讨个出身!”
林风心中不悦,近卫军几乎就是他自己的禁卫部队,没想到周培公居然还敢朝这里面伸手,看来以前在人事上面确实是疏忽了一点,见马进良说话诚恳,脸上一副跃跃欲试的神色,也只好笑道,“你军衔不低嘛――以前在清军那边是什么职位?!”
马进良急忙低下头来,有点难堪的道,“末将该死――以前在图海手下任骑军游击……咳……咳……”见林风皱眉,他急忙请罪道,“主公进京之前,末将等不知道忠孝大义、华夷之防,稀里糊涂的为鞑子效命,实在是罪该万死……”
“呵呵,进良你别误会,寡人只是想问问你以前带过什么兵,并非只要下罪,”他回头四顾,失笑道,“若要说给伪清当过差使就有罪,那咱们这些人――包括寡人在内大伙都有罪,嘿嘿,所谓闻道有先后,只要知错能改就行了!”
“主公仁义宽厚,卑职感激不尽!!”
“起来罢、起来,”林风抬手示意他上马,跟在自己身边,一边行军,一边扯谈,“进良,听你这么一说,看样子是很能带骑兵的么?!”
“不敢欺瞒主公,卑职祖籍凉州甘肃,自十四岁开始就当兵吃粮,这马背上的日子过了也有将近二十年了……”见林风和蔼垂询,马进良心知机会来了,当下侃侃而言,“虽不敢说身经百战,但大大小小的仗也打了几十场,不管什么土匪山贼还是蒙古铁骑都打过照面,除了在主公手下吃过败仗之外,还没什么人能在卑职手上讨过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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