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玉们将包裹一一打开,检疏查漏,又将东西归置收纳整齐,凡是细巧地就放在这边屋里,粗笨些的,都收到喜子那边去,而带回来的几摞子书,就都堆放在坑头上,方便书玉晚上翻看。(一等家丁 saesky/xs/0/22/ )倒真没想到,这潘家小姐,竟然还知道如何抓野兔?我都不敢说自己有这个本事。”
书玉仪态婉娴地端正炕上坐着,巧笑宛尔,皓齿流芳,刘妈妈甚感欣慰,对喜子说道:“你哪里知道我家小姐的好处?看她此时这娴静端庄的模样,你再想像不出,她在山上如何寻出野兔踪迹,又如何挖洞设下陷阱的。”
书玉谦虚地摆摆手道:“这有何难?凡百事,会者皆易,我也不过是看书上说的,依言一行,竟真成了,妈妈太过夸耀,书玉愧不敢当!”话说得谦逊有礼之极,可于心底,她却乐开了花,可谓得意极了,小试牛刀,小试牛刀而已,我会告诉你,我是从电视上学来的吗?哈哈!
当下酒儿蹲下身子,细整板栗,将其一个个用小刀划开,再剥出仁来,放进个大碗里,刘妈妈带上喜子买来的菜,去院子后头河边洗择,喜子跟去打水,顺带洗涮几个新买的锅具,书玉将炉子捅燃,往水壶倒进缸里最后一些水,静候其沸。
时间慢慢过去,日头已偏过头顶,书玉屋里新崭崭地就变了模样,买得的器具洗得干干净净,收得恰到好处,虽地方小,东西多,可样样都安设得极为合理有序,也就一点不乱了。
简陋的土炕上,晒得蓬松柔软的被子,整整齐齐叠成一摞,靠于墙边,发散出好闻的太阳香气,将这小屋里都带上了些许宁静安逸。
书玉惬意地喝着热水,虽比不得好茶,可到底是自己洗出来的杯子,自己煮出来的水,劳动的成果,怎不叫人甜蜜?
外头窗下的黄泥炉上,水壶早已放下,换上一只中等大小的砂锅,一锅栗子正在花椒盐水里打着滚,咕嘟咕嘟发出粉甜微麻的香气。食物的充足让这屋里的三个人,脸上放出来的都是笑容,心头溢出来的全是满意,今天夜里,无论如何也不用再挨饿了。
切好的芹菜,火腿丝放在桌上碟子里,只等喜子从山上下来就要下锅,栗子们也在炉火上,幼懔司⒍地发散香气,只等这小砂锅里静候揭开盖子的那一瞬,要搏命一击,务求闻者掉泪,哦不对,是掉口水。
“如今看来,倒得亏喜子买成一套,不然只怕砂锅还嫌少呢!若兔子再来,咱们拿什么炖它呢?”书玉抬头看了看桌上地上,成堆地器具,遂放下手中杯子,玩笑着对酒儿道。
酒儿扑哧一笑,喜孜孜的回道:“小姐偏爱帮那猴精说话,砂锅店那伙计接了他这单生意,今儿也就不用开张了。”
刘妈妈笑道:“小姐是不偏不倚的,倒是酒儿你,没事总爱找那小厮的茬。我看他人倒挺不错的。好好的钱府不呆,跟咱们来这地方受罪,虽说是上头主子的意思,可他本人若不甘心情愿,就出来了也有不少别扭,我看他倒好,一路过来,就没听他抱怨过一句。”
酒儿哼了一声,却转过口风道:“我也知道,他是不坏,可想起那钱家人行事体统,我就连带将他也看不起了。”
书玉嗔道:“看你这丫头,主子的事,他一个小厮能做得主?主子好,未必下人就好,主子坏,也难说下人就是一路货色,万事凭自己良心罢了。”
刘妈妈点头附和道:“小姐这话对极,一样米养百样人,他家老爷太太的事,别怪在他一个小厮头上。”
酒儿心里服气,嘴上却还是不依不饶道:“这喜子去山上这么久,也不知道找不找得到地方?”
书玉说:“我把上午我做下的标记说给他的,我看那喜子是个聪明伶俐孩子,他必一找就中。”
酒儿叹气又道:“也不知有没有兔子?只一下午工夫,时间也短了些,常听人说,狡兔三窟,说不定那窝兔子今天不回这个家。”
书玉点头,半带安慰关带劝道:“这也没法子,也不能急在一时,左右该有就有了,兔子习性是走惯常路,只要它能活着,没叫上山狩猎的人逮去,就不怕它不来,是家总要回。”
不料书玉话音未落,就听得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咚咚咚就冲进小院来,未曾见人影,便听到喜子狂喜过望的声音,嘶哑地拼命地叫:“里头人快开门,来了,兔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