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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韵迅速掐灭了火折子,飔然不及反应,被自己那根划了手,登时烫脱了皮。她痛的尖叫,绮韵回身蒙住她的嘴,再一伸手取来了床边的水罐子,将妹妹烫伤的手指浸了进去。
飔然痛楚稍减,仍忍不住小声呻吟。
绮韵轻吹她的手指,训斥:“手脚真笨!”
飔然反唇相讥,“手脚笨,总好过有些人哪,脑子笨!”
绮韵瞪她几眼,不再说话了。月牙儿悄悄爬上天际,她琢磨着该回房去,边收东西边道:“来年我们两个过生日,可不敢玩火了。”
许多年后,飔然再不会承认。
但即便是她,也不会忘“来年一起过生日”的承诺。在她们姐妹相杀的日子到来之前,她一直记得那时的温暖。
多年之后,穿透半辈子的罪恶,她仍会抚着食指的疤痕,想念烟火折子,想念冰糖葫芦黏住了牙,掰都掰不开。
纵然程贮时不是个好父亲,却是个好先生。念书让飔然有了吃食之外的另一重满足,天大的恩赐与滋养。
程贮时并非没有发现过,“绮韵”越发冰雪聪明了,无论教授她什么,她都过目不忘,过耳能诵,一点即透,举一反三。
学而不思则罔,而她甚至不需他强制去“思”,她会主动钻进字里行间,咂摸出蕴含的深意,提出自己的见解。她所认同的,诵读之铭记之,直至它融进骨血;她所不认同的,研习之辩驳之,直至它粉碎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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