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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日子是怎样熬过来的,姜虞年简直不敢想,张华君无数次的想对姜虞年说出实情,可是最后他都忍住了,或许他不想让姜虞年知道,自己曾经对她存过这么龌蹉的心思。
那段时间,姜虞年和张华君被关在拘留所里,听候审判。她那个时候一直在想,为什么沈谦泽不直接对付他们,而是将他们绳之以法?其实以他那样的背景,他要弄死他们也不过是弄死只蚂蚁那么简单,她那个时候对他是有过感激的,可是很多年以后她才知道,他那个时候不动他们是因为那段时间他的事业处于敏感期,不宜沾血腥。
可是就算这样,他也想方设法的对付他们,她那个时候才知道肖佳禾是检察官,他们联手一起,将他们推进了毫无天日的地方。
张华君的人生可以说是彻底毁了,沈谦泽先是处心积虑的让他染上毒品,后来又将这消息叫人带去送给姜虞年,姜虞年那段时间的心也是麻木的,她其实最想问的是一句:他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
可是她问不了了,他们关在不同的地方,那一年她才23岁,她成天在四角的屋子里,等待着最后的判决。
那天在被告席上,她见到了多日不见的张华君,他一脸的萧瑟,胡渣乱七八糟的横在脸上,姜虞年的视线一直都在他的身上,可是张华君不敢看她,他只是看着面前,或者周围一切,就是不看她。
她最后被判5年,张华君被判6年。
那天她还见到了肖佳禾沈谦泽陈茴。沈谦泽脸上一直都是淡漠着,陈茴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而肖佳禾的表情,姜虞年早就忘记了,或许也从不曾记起过。
那天b市的天气真热啊,姜虞年明明只穿着件单薄的衬衫,可是仍然觉得说不出的热,站在被告席上的时候,明明大厅里面有空调,可是她仍然觉得背上热得溢出了细细的汗,黏黏的难受。似乎还有蚊子嗡嗡嗡的声音,哦,对了,那是法官在念判决书。还有呢,还有哭声,她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来了没有,但是似乎张华君的家人来了,姜虞年觉得那天真吵啊,她听到四周都是哭声吼声,她想要他们停下来不要哭了,可是她张了张嘴,最后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进去监狱的时候,因为上面的“特殊”照顾,她被分在了和一群杀人犯、抢劫犯一起,每天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起初的时候,里面的人都欺负她,知道她是因为特殊的原因跟她们关在一起,于是对她更是不客气,杀人犯反正迟早都是死,她们已经不在乎了;抢劫犯也是被判的十多二十年甚至是无期徒刑,她们的一生也差不多被毁了。姜虞年比她们后来,又是年轻女子,难免会受欺负。有时候严重时甚至会对她拳打脚踢,她也不还手,最开始的时候只是大把大把的流眼泪,后来连眼泪都没有了。
里面的人也会跟念书时候一样,有那么一两个要好的,这是说得好听的,难听点就是百合。女囚犯常年见不到男人,也总会有生理需求,男人没有,那么女人也还是可以将就的。姜虞年对这个是恶心的,她每天晚上躺在铁床上,听到那声音时,只觉得恶心,恶心到全身反胃难受,别说是两个女人,就是听到一男一女发出这样的声音她都会觉得恶心。
她将被子严严实实的捂住头、手捂住耳朵,床在摇,声音也没有停止,在她们那个监狱里,这种现象似乎很常见,每晚上熄灯后,总有一女人爬上另一女人的床,整个宿舍都是这样的,她惹不起她们,她不敢说什么,她最开始都忍过去了。
可是那天,她听到监狱长带来的消息说她爸爸犯病了,在医院里面急救。医生都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了,她坐在铁床上,只觉得说不出的悲凉。
她从小没有让爸爸失望过,可是现在,她却成了间接害他爸爸犯病的凶手,她知道她爸爸是受不了她这一打击,那天的心情真的极度的糟糕,她一边踩着缝纫机,一边想着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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