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神雄 第四章 异灾

转眼半年的时间过去了，狄都在麒麟山这块地方也混得十分的熟悉了。竹林边的小寺里，那五个和尚就不用说了吧，他们的受益是最大的，耿都只要一没事就去练功房里面教导他们，教他们一些练功技巧仰或是解读经书给他们听，使这几个年轻的和尚一看见他就主动热情的上前打招呼。还有那个老住持，简直就是个棋痴，每次狄都到他那里都是被磨得没有耐性才找个借口跑掉。老住持法号大痴，特别喜欢下棋，棋艺也是相当的高，只是在狄都看来却不怎么样。基本上每次和狄都下他都输。每次输了他都不服，还要接着下，结果每次都是狄都受不了了找机会跑掉。大痴这个法号算是给他取对了。说不定他入门的时候就是因为他这个性格才给他取的大痴吧。大痴平时是很严肃稳重的，但是只要一碰到这下棋，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完全痴迷，没错，是完全的痴迷。简直是达到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这不，狄都现在正跟那儿下着呢！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大痴和尚没有吃一口饭，只是喝了点茶水。别看他一把老骨头，三天没有吃饭，但是依然精神抖擞，眼睛盯着棋盘，一动不动。而狄都则是坐在对面，眼睛半眯着看着眼前的人和棋盘，感觉很有意思的样子。他倒不怕肚子饿还是其它的，他可是一地仙啊，只要是和仙沾上边的，就是十天半月不吃不喝也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他担心的是这大痴和尚受不了，他现在正在想这次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走掉。虽然说他是一地仙，在人间基本上无所不能但是他可不想对人间这些人施用仙法既然他在人间，那么就按人间的规则来，他可不想闹得人尽皆知。上几次都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像什么肚子痛啊，还有什么有急事啊，还有各种各样的借口都用了，这一次他实在找不到什么借口，想走也走不了，只能陪在大痴这里。眼看三天就要过去了，他怕大痴身体受不住，正打算要直接消失的时候，一小和尚跑了进来。这是大痴最小的弟子，也是大痴最喜欢的弟子，法号普净。气喘吁吁的叫了声师父说道：“山门外有一个叫丫头的女施主要见师父。”说完看了看大痴，见他像没听见一样仍是看着棋盘。他缩了缩脖子，想要叫大声点。但是想到师父下棋时的德行，每次下棋是雷打也不动，但是谁要是把他从棋盘里叫醒过来打扰他的话，那这个人就惨了。上次普净的大师兄普尘因为某事把他从棋盘思路中叫醒的时候，虽然当时没什么事，但是普尘那一个月的活全部被加倍。嘴上说他是大师兄，什么事他都要多担待点。但是砍柴、挑水、化缘这些事被加倍的话，那每天都没得休息。而且还是一个月的时间。虽然普净是大痴最喜欢的弟子，但是他也不敢冒这么大的险。正在想着是不是要打发那个叫丫头的女施主走的时候，狄都说话了：“一个叫丫头的女施主，你可问他是什么事？”普净看着狄都疑问的目光答道：“她只说他叫丫头，她想见师父，没说什么事。但是看她的样子很着急，可能有什么急事！”狄都心想：丫头，难道是丫头？这都半年了，她老爹的病也好了吧，那她来这里是什么事？嗯，有可能不是不是那个丫头，只是名字一样而已，天下名字一样的多的是。刚好能找个借口跑掉。然后对普净道：“你先去吧，我去看看。”普净心下大定，有这个狄都在这儿，他就没事了。转身走了。等小和尚走了过后，狄都回过头来对大痴道：“大师，我有急事要办，我要先走了，你也几天没闭眼了，早点休息吧。”狄都用的是传线入密的仙法，他说的话直接印进大痴的脑海里。这时大痴才回过神来，微笑着对狄都道：“你又有什么事，每次下棋你都找借口跑掉，留我一个人在这里，你这次肯定又骗我，不行，不准走。”狄都看着大痴表情，心想要是不把事情告诉他，肯定不会让他走，于是说道：“你是过记得，我跟你说过一个叫丫头的姑娘？”“记得，怎么了？”“我让她要找我的话来你这儿，跟你说明来意，你觉得我可以出面的话就撞响大钟。”“跟这有什么关系？”“现在丫头就在山门外，可能有什么事情发生，你跟我出去看看，看有什么事是值得她来找我的？”大痴惋惜的看了看下到一半的残棋恋恋不舍的道

“那这棋、、、、、”狄都没让他说完就接道：“等事情过了，我陪你杀个天晕地暗，快走吧，佛家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能又有什么人命在旦夕的等着

我们去救呢！”说完站起来往外走去。大痴无奈的看了眼残棋，跟着狄都走了出去。

此刻，丫头正站在寺门外，惦着脚伸着脖子往寺里头看，一副焦急的样子。太阳温和的照在大地上，微风轻轻吹过，枯黄的树叶飘落下来，显得有些凄凉。丫头没有

心情感慨，她着急的开始在寺门外走来走去，寺门的正上方一块扁额，上题‘罗汉寺”三个大字。字体工整圆滑，只是可能因为年代太久的原故，三个大字显得暗淡无

光。大痴和尚虽然一副老态龙钟相，但是依然迈着稳健的步子从寺门里走出来。完全没有下棋里候的失态。“阿弥陀佛，女施主，实在抱歉，寺里不方便逗留女眷，让

施主久等了。请问施主找贫曾何事？”大痴和尚见丫头如此着急的样子，也没有太多的废话，直接问了原因。丫头见眼前这个老和尚就是大痴，不由松了口气，说道：

“我想见见狄都！”“施主为何要见？”“我们村里现在正在闹温疫，因为这几年年年大旱，天不降雨，百姓已经颗粒无收几年了，这几年都是靠吃野菜和猎来的动物。到

了今年，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了，只有吃树根树皮业充饥。谁知道这样也不行，有太多人被饿死，结果传染了温疫，眼看就控制不住。村里人都知道我爹爹是被

狄公子救活的，就让我来找狄公子，希望狄公子能够出手救救天下百姓。现在温疫还不算太里厉害，定能够控制住，不然到温疫蔓延开来就不容易控制了！”丫头一口

气说完这些，求助的目光看着大痴。她知道佛家都是以慈悲为怀，肯定能救她们的，不会看着天下百姓生灵涂碳的。大痴和尚双手合十立于胸前“阿弥陀佛，女施主，

这件事非同小可，请容老纳思量思量。女施主可到我们寺旁不远的木屋稍作休息，不出半日，就会给施主一个答复。”而后叫来普净把丫头带到寺旁的木屋，并准备了

茶水斋饭。看着丫头跟着普净往木屋的方向走去，大痴心里很不平静。这几年来，天不降雨，各方百姓苦不堪言，连吃都成了问题。温疫只是早晚的事，只是这丫头

说的一翻话让他对丫头这个女孩很佩服。回头对着门内说道：“狄都，你看这事要怎么办？”话音刚落，狄都从门内走了出来，望了一眼木屋的方向道：“本来这事我也

不想过问，必竟这不是我说帮就能帮上的，现在看来，不管是不行了。看着天下百姓受苦，我心里也难过。”顿了一下接着道：“不管怎么样，先让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几年大旱都不下雨。”说完也不等大痴的反应，竟自消失在原地。大痴和尚右手立于胸前，左手拿着一串佛珠不停的数，嘴里念念有词：“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而后转身入寺。一刻钟过后，狄都回到寺里，在大雄宝殿，大痴正在敲着木鱼捏着佛珠为那些被饿死的未知之人念经超度。虽然背对着狄都，但是像感应到是狄都来了一样。放下手中的木鱼双眼微睁，沉默着。狄都出现就直接说道：“我刚刚到土地那里了解了一下情况，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汉朝皇室的无能，宦官掌权，朝政**。本来人间的皇帝和天界的玉帝是兄弟，同为王者，只是环境不同而已。玉帝觉得汉朝王室丢尽了他们王者的脸，所以，玉帝降罪于当今的皇帝。令掌管风、雨、雷、电的四位大神风婆、雨神、雷公、电母、还有东海、北海、南海、西海四方龙王不准给人间降雨。直到人间有明君出现，得玉帝请自准充，才能给人间降雨。否则，违令者将于南天门前被腰斩。”现在天界已经执行了三日，天界一日，人间一年。也就是说已经三年没有下雨了。百姓早已支持不住，都以树根树皮为食。每日饿死无数，尸横遍野。丫头他们村的情况比较特殊，他们都是以打猎为生，现已有三年没有下雨，猎物少见，以没有储备粮食，饿死的人较多，因为活着的人没气力去管那些死了的人，所以在过多的尸体腐烂的情况下温疫暴发。丫头因为在药房学到些医术，又在这半年来感悟了狄都说的那句话‘不同的药物配在一起有不同的效果，可以治不同的病，只要配药得当，没有什么病是治不了的’，所以她试着配了很多次后，终于配出了一种勉强可以控制住温疫的药，暂时控制住了温疫的蔓延。但是还是治不了，村里人都想起来丫头的爹是被一个游医救活的，所以他们相信这游医一定能救他们。就叫丫头来找，丫头也眼看治汪住这温疫。无奈之下也只有来找狄都这一条路。狄都跟大痴解释过生，大痴依然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大痴像是猜到了狄都的心思。双手合十立于胸前道：“汝生于天下，益用于天下。但是记住，凡事三思而后行。”说完又开始念经超度。此刻在也没有下棋时的无奈，有的只是严肃和郑重。狄都听完大痴的话，已经知道他说那句话的意思，心里打定主意要帮助丫头，不为别的，为了天下百姓而已。但是问题在于温疫可以控制，并且治愈。难就难在粮食上，已经三年没有下雨，还要等到明君出现才能下雨。而明君却不知道要等到何时才能也现。是三月？半年？还是一年？仰或是三年？五年？谁都不知道。去找风雨雷电，或是四海龙王，估计也没有谁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帮他，在南天门被腰斩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可是要灰风烟灭。自己一个小小的露仙能怎么办，还能改变现状？他自己也不知道。想起刚刚大痴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是让自己帮，还是让自己不要管？他不知道，他独自走在寺门外的小道上，看着枯黄的树叶被风轻轻吹落，掉在树根旁。他想起了不知道是孔子还是哪个说的一句话，虽然不知道原话是什么，但是大体的意思是这样的：树叶落在树根旁而不飘向远方，是为了给这颗树提供更多的养料，使它能够长出比自己还要壮大的叶子。想起来这句话的意思，不禁联想到了自己。自己现在不就是这样了？不帮吧，我是这个人间培育的，看着自己原来生活的人间变成这样，于心不忍。而帮，那就是违反天条，是要被腰斩的。到底要怎样选？不知不觉间，已走到了丫头休息的木屋旁。虽然和丫头接触的不是太多，但是想到丫头聪明可爱的样子，想到天下百姓，他终于做出了选择。这个人间养育了他，他必须为了人间而牺牲。他决定他要像那树叶一样，牺牲了他一个，给这个人间更多的发展空间，必能养育出比我还出色的人才。他做出了他这一生最大也最难的决定。他要助天下苍生，舍生取义。他虽然是个地仙，但是也是在人间出生，在人间生活，这人间也算是他的都头故乡。他无法看着他的故乡变的生灵涂炭、温疫横行。他的这个决定使他后来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复的变化。他此刻心里已经是一片明亮，先前因郁闷的脸现在也恢复了高傲的表情，带着微笑，抬头挺胸朝木屋走去。

木屋内，丫头静静的坐在桌子旁，望着桌上的茶杯发呆。她知道，这个救自己的人一定不会让她失望。只是希望她早些出现，好及早救治温疫。她现在不是很担心，因为狄都曾经说过，有事的话可以鸣钟找他。现在就等着大痴和尚的消息，只要大痴想通了，那么温疫就没问题了。而粮食的问题就不是她可以解决的。现在天降异灾，百官都只顾自己，弃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不顾。国内的几大粮仓都已被各路官员私拉一空，国家无粮发放，或是有粮发放也被从上而下一级一级的贪污，通常是皇帝发放下一百斤大米到百姓手里是还不到一斤。而自己除了医术外，一无是处。她只能凭着自己的力量，为百姓、为亲人、也为了她自己，尽量的控制温疫的蔓延。粮食的问题留给在这方面有能力，并且要有真、善、美的心的人来做。正当她想的入神的时候，感觉眼前有人影在晃。回过神来定眼一看，不禁愣了一下，心下大喜，随即反应过来，起身对着昔日的救命恩人一个万福道：“狄公子，狄公子来了就太好了，这下我们就有救了！”说完激动的落下泪来。在见到狄都的那一刻她就知道狄都知道了一切，要出山帮她。不，应该说是帮助天下苍生。狄都点点头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丫头接着说道：“几次打扰狄公子，丫头实在是过意不去，这次是什么办法都没有了，希望狄公子可以出山相助。丫头也没有什么大能耐，能多大事都做不来，但是只要公子有任何吩咐，丫头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惜。”丫头从麒麟山回去后细细的想了一下，她觉得这个救她的公子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对他口中说的游医出不大相信。但她相信的是，狄都是一个好人，并且是有大能耐的人。二十五六的年纪就隐居？她觉得好像没有说的那么简单。所以她觉得她的这点能耐是帮不了狄都什么，但是只要狄都开口，那怕再危险在难做到的事，她也会无怨无悔的去做。她刚刚说的话已经代表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