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情 23

第023章夜晚从中午开始（4）

廉华歆用了她的耐心，终于等来王一虎突破障碍这一天。

午后开始的第一场波翻浪涌，时间很短，正如春朝带雨晚来急。

她就这样给了他，彻彻底底给了他!

廉华歆回味者身边的男人，他是这样一个能静也能动的人：躺着或坐着看书、写字，他可以三五个小时不挪窝，但说起话来，往往不喜欢拐弯磨圈、拖泥带水――这跟他表达时讲究遣词造句、追求言语信达雅有关；走起路来也很快，无论如何慢不下来。有一次，他俩逛街，廉华歆像大多数女人一样，沿街一间间门店地瞅，看见了夺目的衣物、用品，忍不住要去“望闻问切”一番，跟老板杀了半天的价，却十之**并不购买。王一虎跟着她，随着她走走停停，四处张望，不知不觉就把她落在了后面。廉华歆就说：“你竞走啊？”王一虎醒回神来，歉意地说：“我不怎么会散步。”廉华歆就笑了，说急走无好步的。王一虎说要把生活的每一天，当作生命的最后一天！廉华歆说切，瞧你那小样儿，好像赶着做多大的事业似的……两个人逛着街，打着嘴仗，倒也轻松愉快。王一虎喜爱体育，又爱好跳舞，要跳还要跳激烈的舞蹈：早年的摇摆，后来的迪斯科、霹雳舞及至街舞，都是他的心爱。后两种舞蹈，他更是爱得不行，赞叹说它们多么动感、多么华美、多么奇巧！可是，他已经过了适宜跳这些舞蹈的年龄，不可再学了，为此常常唏嘘不已。他每每看到电影、电视和街头广场有大中学生在跳，忍不住就要挤到跟前看。廉华歆不怎么爱动，但欣赏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态和充沛的活力，由不得就拿了丈夫和王一虎对比。廉华歆的丈夫姓卓，除了学识似乎比王一虎还要卓越，他永远是那么一种不温不火的状态，再加上几年前得了久治不愈、时好时坏的肝病，他的性格和身体，可真就谈不上任何的卓越了。

廉华歆翻身伏到王一虎身上，紧紧搂住了他，生怕他要跑了似的。她从来也没有想到有这么一天，和这么一个男人，有了这么一种关系。她自上了中学，胸、臀发育，眉眼儿周正如花儿绽放，就有了年轻的、中年的男老师，打她的主意。直到现在，她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正经的、不正经的男人，明里暗里，用了各种手段，向她示好，向她求欢，哀求她，you惑她。她还未来得及告诉王一虎，就在几个月前，她受命去采访一个年轻的企业家，要给报纸做专访稿。那是个真正的钻石王老五，拥有进口名牌汽车在国内的经销权，经营着不下十家４Ｓ店。这个与她年龄相当的男子，气度非凡，谈吐不俗。采访完毕，他随手送了她价值数万元的一架数码相机，淡然地说：你们当记者的，需要它，不要客气，就当我是送给了朋友。第二天，他就给她打电话，借着关心稿件的写作情况，开始约她一起喝茶聊天。廉华歆没有接他的数码相机，恰恰就是因为他送给她相机时的那种富贵人所习见的不在乎，灼伤了她――我凭什么接受你这么贵重的赠予？我的友情是需要用钱和东西才能交换的？但她应承了他的邀约。她是个记者，需要了解各行各业、各色人等，了解他们的困厄顺达，如果能深入到他们隐秘的心灵，那就更便于写出有深度的文字。但是喝茶、吃饭了几次，钻石王老五就提出了要跟他好，要送她路虎车……廉华歆赶紧和拉开了距离，从此不敢再接受他的任何邀约。然而手机短信是无法拒绝的，每次看过了那些恳求她的文字，特别是当她和王一虎在一起的时候，她看完了就立刻悄悄删除，不留痕迹。她怕王一虎知道了，接受不了。

啊，守身如玉的自己，曾几何时，缘于何故，竟堕入了王一虎的网罟？感情真是一种万难捉摸、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它起于萍末，忽焉而来，蓦地烧天蓦地空……不，她不要她和王一虎的爱烧空！他是这么痴迷自己，她心里已经清清楚楚；他是这么雄豪，带给自己从未有过的壮阔和畅快。她发觉自己其实不知在何时已经为他所迷了，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和他触碰，都像冰冷的铁遇到了磁石，不但被紧紧吸住，还导流了这磁石里温度……

廉华歆的耳边，响起了王一虎的轻声细语：“宝贝儿，刚才，很急，痛了吗？”难得他惦记着爱惜自己！她幸福地回应：“没有，好着哪！”“哦，那就好。累了吗？”“不累……还想……”她把手抚弄着他，“你真棒，你看你现在都还……”

王一虎不敢明说可能是吃了药的缘故，他觉得这太丢人，深恐着她不高兴。他在心里对着那两颗丸子，默默地祈祷：但愿这是第一回、也是最后一回借你的力了。ＯＨ，ＶＥＮＵＳ，请赐予我力量吧！

……

这是一个让王一虎和廉华歆物我两忘的下午。他们的意识里只有永不枯竭的**，和对方的身体，和那隐秘的声响与气息。当窗帘外透进来的光线渐渐微弱，需要灯光来照亮彼此的缱绻时，他们才意识到，黄昏已经降临。

他们饿了，却都不想离开床榻。王一虎用房间的电话，叫来了两份楼下酒店最好的快餐。服务员送餐来的时候，他只打开一条门缝接了――他身上仅围裹了一条浴巾，而廉华歆仍在床上未起――王一虎回到床上，两人围着被子，并排坐在床头吃饭。收拾罢碗筷，正要重新躺下，廉华歆的手机响了！

……“哦，我不回去吃饭了，我在外面吃，晚一点回去。嗯，啊。”

王一虎静静地看着廉华歆接完电话。他没有好奇地追问，不需要这样。他知道这是她家里打来的电话，不是保姆，便是老公。

“是他。”廉华歆主动地坦承。她把身体重新缩回被窝里，有那么几十秒时间，她把眼睛盯着天花板。

王一虎心里被硌了一下，短暂地不舒服了一会儿。他扭头盯了廉华歆一眼，看到她轻叹一口气，旋即伸出两条常春藤一样的胳膊，揽住了自己的腰臀。

发生这样的小插曲是必然的。王一虎什么也没有说，他不管这些，至少今夜、现在，她完完全全地归属于自己。他不舍地张开十指，慢慢梳理着她头上散乱的青丝。

#已屏蔽#她感着了他的沉默，仰起脸来悄声问：“你没有生气吧？”王一虎沉静地笑了笑说：“没有的。不就是叫你回去吃饭么。”

廉华歆叹了口气，把王一虎搂得更紧了!

……两人好像在共同烧煮着一锅沸水，你添柴，我吹火，直把个房间的夜，重又弄得热气蒸腾……

廉华歆打开她项链上的鸡心吊坠，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根发丝，挽出一个活扣；又捉住王一虎，从他头上摘下一根，插进活扣拉紧，仔细地盘绕进吊坠，闭紧了盖子。王一虎在旁边看得真确，心里感动，便在她胸前洒下雨点般的吻。

王一虎开车，将廉华歆送回了她家楼下，已近半夜。两人恋恋不舍，又躲在楼梯间舌吻半天，才彼此放手。王一虎回家，到了半路，手机响起了嘀嘀嘀的短信声，他以为是珍儿催问了。打开看时，却是廉华歆发来的：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他想，她一定是边上楼、边写这个短信的。

他对自己说：会记住这一天，永远记住这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