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情 163

第164章不许

黄昏时分，廉华歆下了火车，打了个的，直奔娘家。

父母提前知道小女儿回来，就在小区门口一直等着。

几个月未见，廉华歆发现爸爸似乎又衰老了些，妈妈的腿脚也好像不如以前利索。可是，老两口的身边，如今竟然一个晚辈也没有，不由得心情沉重。

父亲接过廉华歆手里装着莲蓬的袋子，高兴地对小区里的老邻居说着“俺家小妞回来啦”；母亲则直接拉住她的手，抱怨说咋不把外孙女带回来哩――廉华歆鼻腔酸酸的，强颜欢笑地嗔怪母亲：是你闺女跟你亲，还是你外孙女跟你亲呀，张嘴就要外孙女的？

两个老人张罗着，要在家给女儿做好吃的。廉华歆说这么热的天，做饭多辛苦，还是找个饭店吃吧，就换了短装，拉着两个老人上了街。

饭桌上，廉华歆详细地询问起父亲的身体情况，父亲说还行吧，只是视力更加模糊了；又问了母亲，母亲也说都还好，就是脑力明显不济，常常记不住物事，有时四下里寻找东西，那东西其实就握在手里的。廉华歆又问二姐是不是常打电话回来，父亲说她全家迁居到加拿大另一个城市，电话没有你打的勤。廉华歆就说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看我不电话里骂她，说着当场就要通话。母亲说算了算了，你二姐一家离得远嘛，我养大的鸟，我还不知道你们每人啥叫声!她就是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改不了的。廉华歆最后问大姐最近来看你们了没有？老人们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她爱来不来。廉华歆就生了气，先批评了他们老固执要不得，就决定明天带老人们到大姐家去，好好说说话。

大姐见到父母就哭了起来，说多少年了，你们终于还知道有我这个女儿。父母的脸就沉了起来，母亲抬手打了她的头一下，说你还有脸说这种话？难道你不该主动来看看我和你爸吗？廉华歆就说大姐你太过分了!你什么也不要说，是你失礼的，大人可以不计小人过，没听说小人可以计大人过的；赶快弄好吃好喝的来，给我们吃!算是给大姐解了围，紧张的空气慢慢和缓下来。

大姐夫是个老老实实的工程师，做得一手好菜，亲自下厨弄了四凉八热，蒸了馒头，烧了酸辣汤，一家人倒也吃得热热乎乎。饭毕，围坐在沙发上喝茶、唠家常。大姐就问三妹近来生活和工作怎样，廉华歆一一汇报了；末了，犹豫再三，斟酌了又斟酌，还是把心事向全家和盘托了出来，说：“通报你们一件事：我想离婚。”

两票反对，两票弃权!

母亲说：“人家卓始终对你、对同同、对我们老俩不赖，你对得起人家吗？你都多大了，还想着分分合合的事!”

廉华歆不高兴：“我多大了？前半生还没有过完。”

父亲说：“那小王，人确实是个好人，也蛮聪明、平易，我看你俩的关系也不错。可是，我还是觉得，你们交个好朋友可以，结婚不行。”

廉华歆天真地认为，母亲可能反对她离婚、再婚，但那次在湖南菜馆，父亲和王一虎相处得多投合，他不应该这么果断地就反对自己的呀!受了挫，眼泪就流出来，耍起了老幺的小脾气：“你们只知道他对你们好，可知道这么些年，我跟他过得有多窝囊，可知道我跟小王在一起有多开心!你们咋就不替我想想!”

大姐看了看丈夫，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对廉华歆说：“爸妈说得也不是不对，只是你的决定来得太突然了，让我们思想转不过弯来嘛。那王一虎我没见过，可我知道小卓确实是个好人，又是当初你自己选的，又过了这么久，孩子都有了，你不能不慎重的。”

“我考虑好久了。”廉华歆擦着眼说，“我跟小王相处很久了，感觉和当初同卓认识、结婚，一点也不相同。我已经离不开小王。他也愿意为我离婚、等着跟我结婚。”

大姐说：“你已长大了，是个成年人，姐对你的终身大事也不好多说什么，总之，你要记住：要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任，苦果甜果，将来都要你自己咽。”

大姐夫说：“你大姐说得对。这种事牵一发动全身，将来是没有后悔药可吃的。我们不反对，但保留意见。”

母亲接过大姐夫的话说：“保留个屁!不行就是不行。小妞啊，你甩了人家小卓，让妈心里咋过意得去!同同那么小，你要是走了另一家，万一孩子将来爹不亲娘不爱的，多糟心哪!你个死鬼小妞，你能不能让妈多活几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