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尊 第十九章 意义

罗云昊郁闷的站了起来，揉了揉屁股，满脸的委屈，梁婉馨看他这副模样不由得掩嘴轻笑起来。罗云昊见状，却是一脸狐疑，心道这丫头昨天一战难道受了刺激，今天看着怎么有些不正常。

于是用手敲了敲梁婉馨的脑袋，“咦，实心的，没有成浆糊呀。”梁婉馨却被罗云昊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瞢了，一下子愣在那里，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罗云昊却是心中警兆突生，心道不好，赶忙展开身法向后退去。

果然，梁婉馨一愣之下突然暴走，如一座喷发的火山，手里银丝飞舞，“罗~云~昊！你这个混蛋，给我站住！”说着两人便在不大的庭院内上演了一出猫捉耗子的“游戏”。最终，罗云昊只能边跑边求饶，“婉馨姐！婉馨大姐！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过我吧！”声音凄惨无比。

就在梁婉馨与罗云昊打闹的时候，距离玄龙寺二十来里路的一处森林之中，此时正有一队黑衣人盘坐在那里，一个个都是正在闭目打坐的姿态，大概二十来人，竟然都是先天以上的修为，尤其是那领头一人，竟然已到结丹初期的境界。

只见一人以极快的速度从玄龙寺的方向赶了过来，附在那头领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便退到了一旁，显然，这人是个探子。领头一人这时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对下面一众说道：“另外几组也已经就位，大家做好准备，明日古武界神源之争结束后就是轮到我们登场的时候了。”说完将一枚令牌交到那探子手中，赫然竟是罗生门的人。探子接过令牌，展开身法，延来时的方向极速行去。

罗云昊与梁婉馨打闹了一整也就停了下来，太师椅被梁婉馨破坏了，两人只能坐在玄龙寺走廊的栏杆上，梁婉馨收回了刚才嬉笑的表情，失神的望着天空，“云昊，你说这神源之争究竟是为了什么，每一届都是死伤无数，而成就的却只有那么几人，这值得吗。”自从昨日一战下来，梁婉馨同罗云昊一样，整夜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如今的古武界不比当年，这一点她很清楚，但是依旧会举办如此伤及元气的比赛，让她觉得很是困惑。

“我也不清楚，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通过这样的比赛，可以让我们认清自己，了解到自己有何不足之处，并不是只有最后晋级的人才有所收获，至少我们都有着如你一样的困惑，也在思考。”罗云昊知道梁婉馨有着与自己一样的疑惑，接着说道，“道德经有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逆天改命，此为修炼大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实力才是自己的，只能自己强大了，才不会受他人的约束和操控。”

“可是这些道理应该人人都懂，举办这样的比赛有何意义。”听了罗云昊的解释，梁婉馨却是更加疑惑了。

“懂是一回事，付诸于行动又是另外一回事，正是因为比赛的残酷，你若没有别人强，就只能匍匐在他人的刀下，甚至是死亡，这是一种**裸的压力，激发你的心志，让你不得不变强。这比赛就是个缩小版的天地，只有强大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罗云昊说这掏了一根烟出来点上，“人，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就如你们所说，古武界入世太久，曾经为武痴狂的意志已经逐渐被消耗殆净，而只有在如此残酷的比赛之中才能再次激发出其自身的潜力，我想，这也是神源之争如今存在的意义。”

罗云昊一口气说完，却觉得有些不自然，自己什么时候有了当老师的潜质，懂得授人于惑了。梁婉馨却是惊讶的看着罗云昊，没想到他能有如此慎密的思维能力，她可是知道，罗云昊对古武界的了解不多，可以说都是从她自己和徐飞的口中口述得知，却能在这有限的资料里找到问题的核心，不得不让梁婉馨佩服。梁婉馨不知道的是，作为一个现代都市的程序员，思维逻辑的慎密是必备的条件。

梁婉馨似有所思，“如此说来，这神源之争便是用来鞭策古武界的新生一代，并对其中优秀之人进行嘉奖，我想它起到的效果也很是显著，恐怕这也是古武界宁愿承受巨大的牺牲也要举办比赛的真正原因吧。”

轩辕沫在见过轩辕磊之后，就决定前去会会罗云昊，却不想刚走到庭院门口便见到梁婉馨与罗云昊打闹，心想这古武界出了名冷淡之人竟也会有如此嬉闹的一面，对罗云昊却是越发的好奇起来。于是也不打扰，任凭两人打闹，直到现在听到两人议论神源之争的意义时才从门外走了进来，原本他还为比赛太过残酷会在众人心里留下阴霾有所担心，却不想他二人竟如此之快便想通了，这着实让他有些惊讶。

罗云昊与梁婉馨见轩辕沫走了进来，连忙站起身，对轩辕沫一拜，道，“晚辈拜见沫长老。”轩辕沫面带微笑，摆了摆手说道，“不必拘礼，我也是刚好经过，听到你们的议论好奇之下才走了进来。”罗云昊看着轩辕沫面带微笑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了一丝亲切感，毕竟慈祥的老人总是不会让人联想到危害。“晚辈只是说说自己的想法，不知在沫长老看来，晚辈说的是否在理。”罗云昊向轩辕沫问道。

“哎，其实也正如你们所说，如今的古武界自从入世以来，年轻一代却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你说的不错，神源之争百年前的出现正是因为想要古武界的下一代有居安思危的意志。”说到这，轩辕沫顿了顿，看了两人一眼，表示对他们的想法予以赞同，“其实这么多年下来，死伤无数，我们这些长辈又何尝不觉得惋惜，只是我古武界有自己的责任，不能就此懈怠下来，所以牺牲也是在所难免。你们二人能够在如此短时间里想明白已实属不易了。”说着深深的看了罗云昊一眼，罗云昊只觉得自己在这轩辕沫的眼里仿佛被看透了一般，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上的黑珠。

“沫长老，如今的古武界有如您一般修为的人可多？现今古武界衰落至此，那些强者又为何隐世不出。”这时，梁婉馨插嘴问道。脸上早已收回与罗云昊打闹时的嬉笑表情。

轩辕沫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梁婉馨，赞叹道，“你便是梁家梁潇海的小女梁婉馨吧，果然如传说中所说一样漂亮，哈哈。”梁婉馨早已被这样赞叹惯了，所以没有什么反应。轩辕沫却是郁闷的发现梁婉馨竟然没有任何反应，也就不再说笑，“其实你问的这些事情不是现在的你们应该知道的，当你们修为达到一定层次的时候自然会了解到古武界的一些隐秘，现在告诉你们也是没用，只能徒增烦恼。”

梁婉馨像是早就知道轩辕沫会如此回答，也没有觉得失望，现在留在这里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于是便向轩辕沫告别，回朱雀偏殿去了。

轩辕沫看着梁婉馨离去的背影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道，这丫头也是个可塑之才，看来比赛之后得去找梁潇海聊聊天了。罗云昊这时却是犯了愁，见梁婉馨就这么走了，留下他一人独自面对这叫做轩辕沫的老怪物，心中不免有些紧张。轩辕沫摸了摸发白的胡子，道，“云昊，你在比赛之中的表现我都看过了，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实力，小伙子不错，明日还有比赛，希望你可以获得好成绩。”说着，意味深长的看着罗云昊。

“承蒙沫长老厚爱，罗云昊真是受宠若惊，明日比赛我一定会努力争取。”罗云昊很官方化的回答了轩辕沫，说得轩辕沫是邹眉不已，心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其实罗云昊此时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他可还从来没有单独与如轩辕沫这样的老怪物面对过，刚才听他说看过他在比赛之中的表现，心中正在担心如果被问起他师承何处时他应该如何回答，面对这位活过几百年的老妖怪，罗云昊可没信心可以胡乱唬弄过去。

此时罗云昊心里正在盘算着脱身之计，却见天上一道长虹破空而来，在青龙殿上空盘旋一阵便落到了罗云昊所在的庭院之中，却是与轩辕沫一起的南宫痕。南宫痕站定之后，见到正在于轩辕沫交谈的罗云昊，脸上显出一丝惊讶，却是附在轩辕沫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罗云昊无法听见，应该是有隔音的术法，只见轩辕沫听后笑容收敛，眉头紧皱，只对罗云昊留下一句“好好味明天的比赛作准备。”便随南宫痕一起化作一道长虹飞身而去。只留下罗云昊一脸羡慕的站在原地，心想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如他们一样能够上天遁地。

见轩辕沫走了，罗云昊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心道是时候应该好好想想这师承的问题了，如果以后再有人问起之时也好有所应对，想到明日还有比赛，于是回到房间里静心打坐起来，这两日的消耗让他疲惫不已。

而轩辕沫和南宫痕化作的长虹向南在飞出玄龙寺不到两里的距离时便降落下去，来到森林之中，在他们面前却是躺着一名黑衣人的尸体，据南宫痕所说，他在回来的路上发现此人正展开身法穿梭在这森林之中，于是便将其阻拦下来，谁知这黑衣人见力敌不过，直接自杀身死，南宫痕见其中必有蹊跷，便急速赶回玄龙寺将此事禀报给轩辕沫。

轩辕沫走到黑衣人身前，伸手一探，一块黑色的令牌便落在他的手上，而令牌之上赫然写着一个大大的“罗然是罗生门的人，最近罗生门还像很是活跃，回去派人在周围加强防范，嘱咐各家家主，万事小心，以防这些邪派份子乘虚而入。”说完大手一挥，那黑衣人的尸体便燃烧起来，一会儿便化作一摊灰烬，原来，这轩辕沫竟是火属性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