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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令人有些意外的是，顾怀安听见商卓妍的话，却一下走不动路了。
表情也有点儿奇怪，像是有点儿手足无措，也像是有些语无伦次。
“怎么了吗？”
商卓妍奇怪的测过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过来，看到顾怀安的样子之后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问：
“刚才不还压着我的手军训我来着吗？怎么？这会儿怂了？”
你不是奔着你女儿来的吗，怎么，面都不敢见啊？
“我……”
顾怀安一时间有些语塞。
倒不是怂了，主要是有点儿没做好心理准备吧。
这一路上，他脑子里想的都是商卓妍，都是这么大事儿她没告诉自己云云，绝大多数的怒火都集中在商卓妍身上，以至于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要见女儿这件事。
说句实话，他还以为商卓妍会矢口否认说这是假的自己怎么会有一个女儿，也的确没想过她会承认，并且承认的那么快，那么干脆。
“扑哧……”
商卓妍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来，一边从口袋里掏手机给助理打电话，用熟练地韩语说着今天身体不舒服工作没办法必须要推掉，一边往来时的路走。
“……”
顾怀安呆呆地只能跟上，不过说实话他的确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
路上商卓妍跟助理沟通着什么，说的都是韩语，顾怀安一句也听不懂，基本上聊了一路，到家才挂断电话。
“呼……”
挂断电话后的商卓妍翻翻白眼，忍不住幽怨的对顾怀安讲说：
“来都不知道提前打个招呼，害我推掉了几个重要的工作，回头肯定要被人刁难的……”
“……”
顾怀安还是不讲话，只是有些复杂的望着商卓妍。
“你看看伱……”
商卓妍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几步，帮顾怀安整理了下因为狂奔而有些凌乱的衣服，又蹲下身子拍了拍他裤子上刚才摔倒而沾上的泥土。
接着帮他系了系围巾，最后还专门踮起脚尖，伸出玉手，帮顾怀安整理了下头发……
一边整理呢，还一边嘟囔着：
“你这样的，哪里看着像个爸爸的样子，再给女儿吓着……”
此时的商卓妍略显温柔，在帮顾怀安整理衣服的时候，那种体香也在无孔不入的往顾怀安鼻子里钻，女明星们总是香喷喷的，商卓妍那一头浓密的黑发随意披散着，少了几分当初的野性，多了许多母性的温柔。
尽管那张洋娃娃一样的俏脸总像是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可却多了一些以前没有的坚强，也偏偏是某些坚强的存在，让人难免心生怜悯。
这会儿的顾怀安忽然有点心酸，都没等商卓妍反应过来，就张开手臂把她给抱住了……
可能是这一路上只想着商卓妍没告诉自己了吧，很气，见了面气的不行，光顾着质问了，路上他都没有想过这几年商卓妍是怎么过的……
自己一个人在国外，生了个孩子，养到6岁了。
这是一个活生生的孩子，不是阿猫阿狗，莫要说是十月怀胎生个孩子有多困难，养、照顾这些才是大头。
商卓妍轻轻抿了抿嘴，这会儿她倒是并不难过，也没有被发现时候的慌乱，反而有种……
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这事儿迟早会被顾怀安发现，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她总是会想那一天是什么样子的。
当那一刻真的到来了，她反而会放松下来，来都来了，怕什么。
“走吧。”
她已经在包包里找钥匙要开门了，顾怀安却抓了她一下，问：
“我什么都没带，合适吗？”
“噗……你还想带什么？”
商卓妍都乐了，心说你该不会想带点儿奶粉什么的吧？
你人来就好了……
她摇了摇头，没多说，直接开门进去。
“怎么回来了？”
一进去，门口就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位穿着保暖衬衣的妇人，也就是商卓妍的姨妈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商卓妍的时候还奇怪她怎么回来了，看到顾怀安的时候……
嗯，不奇怪了。
但是吃惊还是吃惊的。
“这是我姨妈……”
商卓妍帮顾怀安和姨妈介绍，顾怀安点头问好，不过注意力完全没在姨妈身上。
商卓妍也懂他，摘下围巾帮他找了拖鞋，带着他就进屋了。
房间里很温暖，跟外面完全是两个天地，在里面只穿着很单薄的衬衣就可以，时间很早，大概小孩子还没醒，所以商卓妍是带着顾怀安上楼去的。
“她是跟着姨妈睡的，我最近回来的时间都很晚，也不太确定，她跟我睡的时间也挺少的，小时候跟着她姥姥，去年姥姥身体不舒服回去了，就麻烦姨妈过来了，不过我每次出门她都念叨着想妈妈……”
商卓妍一边跟顾怀安念叨着一边上楼，尽管言语间听着有点儿心酸，但也有很多甜蜜，她似乎很享受这种有孩子的感觉。
顾怀安一言不发，跟着她上楼，拐弯来到一个采光很好的房间。
时下是清晨，阳光还没有能够照进房间里，尽管窗帘已经拉开了，房间里还是不会显得很亮堂。
值得一提的是，房间里布置的还算蛮温馨的，粉粉嫩嫩的，有各种玩具公仔，芭比娃娃之类的也一应俱全，一看就是女儿家主的房间。
房间里的床被倒不是粉色的，大抵是姨妈要用，偏素一些，值得一提的是，被子下可以看到有一个小小的身子缩在里面，正闭着眼睛在休息……
“妍妍……”
商卓妍凑了过去，也不管自己的手是不是冰凉，更不管自己身上有没有凉气，伸出玉手就去捏女儿裹在被子里温热的脸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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