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脚之地 第十七章：勤工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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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坐远洋货轮的刘秀于1928年年初抵达美国西海岸洛杉矶港。

十六岁的刘秀免试进入洛杉矶市加利福尼亚州州立大学读书，宁波关良的老板杰克文森特也兑现承诺：嘱咐家族成员在美国照顾刘家三兄弟。

文森特的侄女珍妮文森特也在洛杉矶市的加州州立大学读书，现年十九岁，本科攻读野生动物保护，她最喜欢中国的大熊猫，立志要将中国大熊猫引入美国的动物园。

大学放假期间，文森特家族希望中国三兄弟能住在文森特家族在洛杉矶圣盖博谷的私人庄园里，但实际只有一人来美国留学。

洛杉矶圣盖博谷的文森特家族庄园占地六百英亩，白色木栅栏包围的私人土地内有二座哥特风格的城堡，一座城堡叫约翰，一座叫爱德华，爱德华城堡正大门前有一片橡树林大道，林荫大道两旁各自栽种有三十多棵橡树，每一棵都超过一百一十岁，是文森特家族的四世先祖老文森特当年亲手种下的。

珍妮又在橡树林林荫大道的左侧种上一大片竹林，她爸爸乔伊文森特是中国宁波外商杰克文森特的弟弟，乔伊负责经营家族在美国境内的文森特钢铁厂，哥哥一家则常年住在中国宁波，负责家族在亚洲的生意业务。

中国三兄弟每人的加州大学入学资格都是父亲刘悟透拖南京教育部关系花去近十多万大洋买来的，按照当时1/3汇率，折合成美元，每个儿子花去近四万美元才获得免试入读资格，在1928年的美国，一张电影票才十美分，四万美元也是巨款。

孩子出国留学是中国穷人家庭的一种奢望，也是中国富人家庭的一件大事。

大哥和三弟瞒天过海在宁波逃跑了，糟蹋父亲呕心沥血的血汗钱，在洛杉矶加州大学读书的刘秀非常痛惜，为了不辜负父亲的用心良苦，为了不浪费刘家的血汗钱，十六岁的他一人报读了三个专业：炼油化工，海洋船舶，航空动力。

从此，在美国洛杉矶加州大学校园住读的刘秀没有周末和放假，他来美国的第一年，忙于学英语和三门专业，就一直没去过洛杉矶圣盖博谷文森特庄园，但经常去华人汇聚的洛杉矶唐人街。

十六岁刘秀就读加州大学一年级，珍妮比刘秀大三岁，就读二年级，同在一所大学读书的珍妮也肩负起爸爸乔伊文森特嘱咐的特殊任务：发现大学里有人欺负中国留学生刘秀，就马上打电话通知爸爸赶来入校处理。

珍妮是刘秀在加州大学的监护人。

文森特家族四世祖老文森特于130年前来自爱尔兰，家族后裔与美国各地的爱尔兰裔黑帮有深厚的背景交情。富商乔伊文森特与美国西海岸著名黑帮教父特里是从小玩到大的至交，二人正在拉斯维加斯合作投资兴建一座豪华赌场。特里报复仇人有一个显著特点：他不热衷杀人，但喜欢砍下仇人的手指作为标本收藏品。

所以美国西海岸的各个黑帮都称他叫断指特里。

珍妮的洗礼教父就是心狠手辣的断指特里，所以她在加州大学里无人敢惹，也是校内的女生领袖。会说一点中文汉语的珍妮在学校主动搭讪刚入学刘秀，想个人单独辅导他的英语，又让他每逢周末回圣盖博谷文森特庄园小住，但都被刘秀拒绝。

出身巴东首富家，从小家境优渥营养充足，十六岁的刘秀身高178厘米，匀称挺拔，不像美国人眼中瘦弱矮小的中国人，但其温文儒雅克制谨慎的性格与活泼热烈敢于冒险的美国人形成鲜明对比，所以刘秀一眼就被大学教授们看出是一名中国留学生。

1928年年初，当刘秀第一脚踏上美国洛杉矶的街头时，十六岁的他就震惊于工业强国的繁荣昌盛和纸醉金迷，高楼林立，电线密布，车水马龙，店铺琳琅满目，高大魁梧的男人比比皆是，丰乳肥臀的金发女郎风情万种，私人飞机也从头顶呼啸掠过，黑人/白人/红头发/蓝眼睛/记者/警察/出租车司机/站街女/黑帮/流浪汉/巨人/侏儒都自由穿梭于熙熙攘攘的街头巷尾。

满眼尽是无限繁华，物产丰富，多元精彩。来到美国加州留学的刘秀，也庆幸自己终于见识到了外面世界。

但十六岁的刘秀还小，涉世尚浅，不懂政治经济学问，不懂繁华之下暗藏危机：由于美国各联邦自治意识强，市场经济发展过度自由，缺乏国家宏观调控，各州工农业大肆盲目扩产，造成供过于求。

1929年10月29日，美国发生了黑色星期六，股市暴跌，引发一场前所未有的经济危机，大萧条开始。

大萧条初期，危机的冲击力是巨大的，仅仅几个月内就有5000家银行倒闭，8万多家企业破产。企业的倒闭直接导致了1400万工人失业。由于消费需求几乎为零，许多农民无法卖出产品，被迫涌入城市找寻新的生计。

美国各大学的毕业生都找不到工作了，哈佛博士生只能去百货商店开电梯。

许多美国大学生毕业后，只能靠救济勉强度日，中国公派留学生的生活也陷入窘境，纷纷勤工俭学。

1930年年初，留学二年的刘秀发现美国盛极而衰，与1928年年初刚来时的繁华熙攘形成隔世之别，一夜之间，美国遍地哀鸿，店铺关门，工厂倒闭狂潮席卷西海岸，城市垃圾无人打扫，却有百米长的失业队伍在排队等待救济食品，缺衣少食的孩童辍学乞讨，农场主们却将牛奶倒进河流，棉花烂在地里无人采摘。

仅二年时间，刘秀在美国就亲身见识到繁华与萧条仿佛就在一夜之间。

生活拮据的美国中产阶级也开始省吃俭用，官方资助的中国公派留学生也开始勤工俭学。

刘秀与中国公派留学生也有一个很大的不同：他不需要勤工俭学省吃俭用，事业蒸蒸日上的父亲在中国赚钱越来越多，每个月按照三个儿子每人五百美元的生活费标准，准时寄给最听话最守规矩的刘秀一千五百美元，让刘秀监督大哥和三弟的学校开支。

母亲总是在电报里嘱咐刘秀：你们三兄弟都在发育长身体，家里有钱，在美国留学不要省吃俭用，要吃好喝好，多运动长个头。

一个人留学，用三个人的生活费，美国大萧条的1931年，一磅牛奶售价跌到三美分，各种物价极低，刘秀每月只花去二百美元的生活费就能过上堪称资本家的富足生活，他花一百二十美元在洛杉矶买了一辆崭新的福特豪华汽车，在大学用餐时，只吃最贵的牛排，喝最新鲜的牛奶，面包米饭都不吃，他也喜欢上踢足球这项体育运动。

刘秀加入了加州大学男子足球队，被安排为替补左后腰。

这段物价极低的美国大萧条时期是中国留学生刘秀最惬意的时光。

也不能挥霍无度，钱都是父亲刘悟透赚得，从大萧条第一年起，刘秀就把多余的生活费存下来。

自从1928年来到美国后，刘秀每个星期都会用自家生产的淬火牌柴油型无线电报机给牛角镇的母亲报平安，总是编造各种三兄弟美国留学谎话故事安慰牛角镇的父母妹妹们。

每个星期都要动脑筋欺骗远在万里的家人，享受巨额留学生活费的刘秀心里很内疚。从1930年元旦开始，愧疚的刘秀发电报向母亲建议：三兄弟学业紧张，以后一个月发电报问候一次，现在美国物价暴跌，三兄弟半年汇来一次三千美元的生活费即可。

牛角镇家中的母亲回电答应照办，并让在美国加州的三兄弟做好迎接大妹刘芈月将在1932年去洛杉矶加州大学留学的准备。

完了，大妹刘芈月1932年也要来美国加州大学，大哥和三弟逃学的事瞒不住了。

聪明勤恳的刘秀很快熟练掌握英语，三门理工专业成绩在加州大学学生中名列前茅，加州大学学校里的外国留学生竟然占比34%，黄皮肤亚裔也很多。

大学二年级初，在炼油化工专业系学习时，刘秀开始接触原子核能这种最前沿的学问。

加州大学化学系教授斯蒂芬站在讲台前上课，不小心跑题，手拿元素周期表讲起物理学研究：“柴油汽油煤炭木材燃烧产生高效热量离不开氧气的参与，但生石灰遇水不需要氧气也能释放热量，这就是明显的化学反应，柴油汽油煤炭也可称作化石燃料！”

“太阳的光通过遥远的真空，穿透地球大气层直接照在各位同学的皮肤上，你们的皮肤会感觉到热的灼烧感，这种释能放能量的过程性质算不算化学反应？太阳燃烧与柴油燃烧有没有本质的区别？”

台下几百名听课学生无人回答。

斯蒂芬自问自答：“像一团火球的太阳不是在燃烧，不是在进行化学反应，而是核聚变反应。太阳核聚变是氢同位素在极高温度和压力下聚变为氦并释放能量的过程。核聚变的核就是原子核。”

斯蒂芬高举元素周期表大声称：“元素周期表是地球人类文明史上最伟大的发现，人类发现单个元素原子核中的质子和中子个数，比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还伟大，因为原子核中质子中子的个数是揭示了铁与铜与金与碳与氢气存在巨大差别的根源！”

“太阳的能量来源就是把仅有一个原子核质子的氢原子与拥有一个原子核质子一个原子核中子的氘原子聚变结合，重新形成拥有二个原子核质子一个原子核中子的氦原子。依此类推，如果掌握一种奇特技艺，在常温常压下，能把铁26与碘53的原子核聚变重新结合成金79原子核，铁就变成金，或者把汞80采用核裂变减去一个原子核质子和一个原子核中子，也变成金79。看看！古代的掌握炼金术的法师们早就知道元素原子核这门学问，他们炼金时基本上都是使用铁粉碘石水银，你们这些当代理工大学生也不应该比古代炼金术法师们差，多多研究原子核，点石成金，如果成功将铁粉炼成金块，掌握炼金术的你们，就不愁现在毕业找工作难！”

炼金术让台下大学生哄堂大笑。

台下的刘秀也听得津津有味，他非常庆幸自己能出国留学，见多识广，接触最前沿的科学理论。

这堂课后，刘秀又申请攻读物理原子核能专业，他认为自己牛角镇父亲就是靠烧炉打铁发迹，精通金属冶炼，或许聪明无比的父亲就已经掌握炼金术！

刘秀读二年级时，数学成绩极好，经常参加泛美大学生数学竞赛，七门功课总分全年级第一，获得全额奖学金，荣升为班长，也很快成为著名化学家斯蒂芬教授的助理，但刘秀的微积分总是败给隔壁班的一名德国犹太裔女生，她名叫克娜玛丽。

导师斯蒂芬也经常在众多学生面前夸奖：“克娜玛丽是现在加州大学智商最高的学生，犹太人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种，其次才是华人。”

加州大学的所有教授们也都是这么认为。

华人没有犹太人聪明？

聪明绝顶的中国留学生刘秀不服导师斯蒂芬的言论，他要证明自己比德国犹太裔女生克娜玛丽更聪明，证明华人才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种。

刘秀在加州大学校内开始观察竞争对手克娜玛丽，他观察到克娜玛丽在图书馆看书和课堂听课的时间非常少，金发碧眼的她长期呆在各种实验室里，二年级化学系的她已经被选中参与一项青霉素工业化生产的秘密技术研发小组，从1929年开始，美国一家大型医药公司每年资助克娜玛丽团队三万美元的研究资金。

英国细菌学家弗莱明在1928年在伦敦大学实验室中偶然发现了青霉素的明显抗菌作用，并立刻向全世界学术界推广。

第二年，美国医药公司就反复临床试验，发现青霉素市场价值前途无量，是外科伤口消炎的特效药，但缺乏工业化量化生产的技术，就重金请教美国各大学的教授学生们，但要求保密，属于独家医药研究项目。

在美国留学二年，刘秀深有体会：无论是大萧条时期，还是历任总统，美国都非常重视引进尖端知识分子；国家财政再穷，也不会降低大学教授们的薪水待遇；政治竞选再乱，也不会打压干预学生们的言论自由；美国是一个多元化包容国家，当街当众辱骂现任总统胡佛，还能得到鼓掌。

青霉素！这不是1928年才发现的，现在1930年美国医药公司就想大规模工厂化生产，而且还处在经济危机的大萧条时期，刘秀知道父亲刘悟透在中国汉口也开了一家淬火医药厂，初心是为中国生产破伤风狂犬病疫苗，由于疫苗技术难度太大，后来就只生产最简单的医用包扎纱布绷带。刘秀开始废寝忘食研究起抗生素疫苗之类的论文。

华人数学最好，微积分却输给犹太女生，刘秀决定主动接触克娜玛丽，他傍晚在大学化学实验室楼下大门口独自等待。

一直等到深夜12点，克娜玛丽才收工下楼准备回单间住所。

在楼下大门口，刘秀大胆拦住她，面对面，克娜玛丽身高168 厘米，身材苗条匀称，金发碧眼，鹰钩鼻子。

“太晚了，路上危险，我送你回去！”刘秀随便找个借口。

克娜玛丽认识刘秀，二人一起参加过泛美大学生数学竞赛，而且这名中国留学生是二年级七门学科考试总分第一名，华人高智商的代表。

其实大门口离克娜玛丽的单间住所只有百米远，但她没有拒绝刘秀的邀请相送，因为年级每个同学都认为克娜玛丽是整个加州大学智商最高最聪明的人，担忧与她交往，什么事什么话什么专业学习难题都轻易被她看透破解，然后被她奚落真笨，害怕被她的学识渊博衬托成孤陋寡闻的大傻瓜。

自然，最聪明的她往往最没有朋友，最寂寞。

独孤求败的犹太女生愿意刘秀相送。

二人边走边聊，克娜玛丽提到最近在实验室用白鼠做青霉素（英语发音盘尼西林）做动物试验。

废话少说，刘秀开门见山：“我认为盘尼西林是一种分子烷体，可以结晶提纯，盘尼西林之所以能杀死病菌，又不损害动物体细胞，是因为盘尼西林所含的烷体能使病菌细胞壁的合成发生障碍，导致病菌整体溶解死亡成蛋白碳体，而人和动物的细胞则没有细胞壁，从而无法给人和动物产生恶性副作用。如果能工业化量产培养提纯结晶，将是一种革命性的消炎抗生药品，尤其是对外科伤口感染有奇效！”

克娜玛丽震惊，佩服地说：“教授们都说华人非常聪明，果真属实！”

刘秀得意后又说：“盘尼西林不是化学反应产物，是微生物发酵变异，属于生物系课题，你每天呆在化学实验室，作用不大，应该结合化学，多研究生物学。”

刘秀的英语十分流利，发音标准，语法正确，词汇量高，被点拨提醒的克娜玛丽瞬间就彻底喜欢上这位中国留学生，并微笑说：“导师斯蒂芬教授出现一个很大的教学失误，他总是当众说我是加州大学智商最高最聪明的学生，总是说犹太人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种，其实我认为你才是加州大学智商最高最聪明的学生，华人才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种！”

受到表扬的刘秀问:“你认为当今世界智商最高的人是谁？”

德国姑娘克娜玛丽回答：“鼎鼎大名的物理学家爱因斯坦，他是一名德国犹太裔科学家。”

中国小伙刘秀不同意：“当今世界智商最高的人是我父亲刘悟透，爱因斯坦只是一位杰出的物理理论总结者，而我爸爸能领悟所有原理看透所有人性，最绝的是他的动手能力和对机械结构的记忆力，他还会炼金术！如果一个天才物理学家不会游泳不会换灯泡，溺死或被电死，怎么能称为世界智商最高的人？连最基本的生活常识都不懂。”

“你爸爸还会炼金术！是不是真的？”

捧腹大笑的克娜玛丽感觉刘秀挺幽默，辩论也很有道理，她又诡笑道：“不管是犹太人最聪明，还是华人最聪明，你说如果犹太人和华人结婚后生下的孩子，是不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种？我想做这个实验。”

已经很晚，也送到女生住宿门口。

“要是生出一个大傻瓜来，多丢犹太人和华人的脸?早点休息，我们明天都还要上课。”刘秀委婉告辞要离开。

斗智斗勇一番，克娜玛丽一点困意都没有，有说不尽的共同话题，她感觉遇到一个智商比她还高的人，遇到一个可以降服她的男人。

她发现自己爱上了他，说出今晚最后一句对白：“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男朋友”。

面对面的刘秀愣了一下，克娜玛丽趁机伸嘴亲吻一下刘秀的右脸颊，然后得意跑进宿舍，消失不见。

人生初吻的铁匠儿子也一夜之间也爱上了犹太姑娘，独自走在路上的他也开始猜想最聪明的犹太人与最聪明的华人结婚后生下的孩子到底智商如何？

第二天，克娜玛丽赶紧报名攻读微生物专业，从微生物发酵霉变的角度研究盘尼西林，按照狂犬疫苗工业化量产流程的思路构建青霉素未来生产。

从此，一有空闲，克娜玛丽就主动找刘秀进餐，周末，两人手牵手在学校花园里散步，并讨论各种前沿科学难题，每一次讨论后，二人都收获颇深。

二人手牵手走到一丛玫瑰花前，克娜玛丽提到最近的一个物理核能话题：“各国物理实验室长期研究发现：在元素周期表的所有元素中，重核元素铀235 最容易中子干预发生链式裂变释放巨大能量，铀235的原子核吸收一个中子形成同位素铀236后，就能轻易分裂成钡141和氪92，或同位素钡144和同位素氪89 。一公斤铀235完全裂变可释放的的热量相当于2700吨标准煤炭。”

“如果未来可控链式反应核能技术过关，火力发电厂的煤炭燃料用铀235 代替，可以省去多少成本！如果做成炸弹，是多么厉害的武器！”克娜玛丽想象丰富。

刘秀也在攻读物理核能，他针对铀235提出意见：“铀235在地球自然界的存量太少，天然铀矿中铀238 约占99.27%，铀235约占0.72%,铀234约占0.0056%。一公斤铀235的提纯成本远远超过2700吨标准煤的购买价格，提炼过程极端复杂，而且铀235链式裂变反应容易产生有害辐射。我认为地球人类未来最理想的核能利用是轻核元素的核聚变，氢氦氘在地球自然界海水中含量丰富，根本不需要复杂的提纯，而且释放能量是铀235裂变的几倍。最关键的是氢氦氘核聚变的有害辐射度极小，持续性较长，就像太阳照在地球上，没有人害怕太阳的辐射！”

坚持铀235核裂变的克娜玛丽反驳：“轻核元素自然含量丰富，提纯简单，辐射危害性小，氢氦氘核聚变具备如此多优越性，但所需要的极高温和极高压以及外壳保护层材料在地球无法自然存在，创造极高温和极高压只能依靠铀235的核裂变产生，所以人类未来核能利用的发展途径是先实现重核元素的裂变，然后再是轻核元素的聚变！”

天空的太阳明亮耀眼，坚持轻元素核聚变的刘秀不同意克娜玛丽的观点：“可以像太阳一样在真空环境中利用引力磁场做包裹外壳，在地球上，把轻核元素聚变的实验环境缩小到极致，所需苛刻条件也会降低，出于辐射安全考虑，人类应该优先实现轻核元素的核聚变！……”

二名优秀的男女大学生在玫瑰花丛前争论不休，话题内容轻重元素核能实现在当时美国各所大学也极其前沿，颇具吸引力，路过的教授学生们也情不自禁围观旁听，颇有滋味，围观者竟然当场形成先轻核聚变和先重核裂变两种立场支持派。

辩论激烈的克娜玛丽和刘秀也不在乎众人围观旁听，非要坚持已见，决出胜负。

珍妮一帮女大学生们也碰巧路过，看见人群围观二名男女在激烈大声讨论，珍妮走近，发现是讨论的男生是刘秀，便感觉奇怪：刘秀不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国男生吗？今天怎么这样大声说话。

旁听的加州大学权威物理学博士生导师罗伯特上前中断二人的无休止辩论，他支持克娜玛丽先实现重元素核能裂变的立场：“现在世界发达国家政府已经开始重视铀矿的开采，大部分物理学家也都主张先实现铀235 的核能释放。”

围观的理工大学生们也多数支持克娜玛丽的立场，局势出现一边倒。

刘秀低头认输，克娜玛丽胜利昂头，她又温柔牵起刘秀的手，微笑向教授罗伯特先生说：“他是我男朋友!”

二人又手牵手亲密离开玫瑰花丛。

围观者一哄而散，都很羡慕这一对学霸情侣。

珍妮文森特是刘秀的监护人，互相认识，近在咫尺，刘秀竟然视而不见，不打招呼。

亲眼目睹刘秀与加州大学公认智商最高的女生谈恋爱，珍妮突然萌发很强的妒忌，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

克娜玛丽班上有一位日本籍男性留学生，名叫提桶佐次郎，日本海军高级军官的儿子，年龄21岁，身高163厘米，敦厚结实。

在美国人眼里，日本留学生都是很低调勤学礼貌，但提桶佐次郎却恰恰相反，行为高调蛮狠嚣张。班上同学们打听到，提桶佐次郎的父亲是1909年日俄战争中日本海军总司令东乡平八郎的副官，东乡平八郎在日本被视为战神。

规模巨大战况惨烈的日俄战争又被称为第零次世界大战，日本倾尽国力，一战成名，打败‘欧洲宪兵’沙皇俄国，成为亚洲最强国家，欧美列强也很忌惮日本的军事实力，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在阿留申群岛阿图岛主权归属问题上，日本追求与美国平起平坐。

在美国加州大学留学的提桶佐次郎因为父亲身份特殊，留学美国的他拥有外交豁免权。

日本的强大是日本留学生提桶佐次郎在加州大学嚣张跋扈的来源，精通柔道的他总是主动挑起事端殴打其它体弱同学，又总是被校方赦免。

他暗恋智商极高的德国犹太姑娘克娜玛丽，曾经当面表白过，但提桶佐次郎的英语口语水平是整个加州大学出了名的差劲，卷舌音、延长音、暴破音、连读、闭音节，他一窍不通，更不谈英语语法和词汇量。

自然，和英语极其流利的克娜玛丽连普通交流也成大难题，何况谈情说爱。德国姑娘已经在攻读博士学位，自己本科毕业证都难拿到手，识趣的提桶佐次郎就放弃追求才貌双全的德国姑娘。

提桶佐次郎得知心中女神克娜玛丽与中国留学生刘秀公开谈恋爱，他怒火朝天大吼：“克娜玛丽跟谁谈恋爱都行，就是不能跟东亚病夫中国人谈恋爱！”

提桶佐次郎从小就受到海军军官父亲的教导：“日俄战争就发生在中国东北，就是为了争夺中国旅顺港，中国人竟然两边都下跪，两边都充当间谍，被抓住泼油火烧，他们的同胞围观时还笑呵呵，被人卖掉，被人瓜分，被人蹂躏，还跪下帮人数钱，中国人已经麻木懦弱到离谱的地步！丢尽亚洲人的脸！”

甲午战争和日俄战争后，国土狭小资源匮乏的日本被全世界公认为亚洲最强国家，而地大物博的中国在日本军民心目中，在提桶佐次郎心目中，就是世界上最懦弱国家，当今中国就是患有软骨症的东亚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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